萧婉莹闻言立刻留心,眉头皱皱勉强笑道,“不知殿下要先生买这些东西作何用?”
杨怀真心中暗喜,脸上表情不换,道,“这个殿下没说,卑职也不好猜,不过殿下明日午后要赶去望江亭,时间有限,卑职这还得赶紧去办,姑娘恕在下失陪了。”
说完,迈步出门却并未走远,抱着胳膊等在了街角处。
没一会功夫,便看见萧婉莹心事重重的从王府中退了出来。杨怀真心里一乐,还真被景侯预见着了这位萧千金果然连进府核实一下杨怀真所言的意思都没有,看来真的是打定主意要去“捉奸”啊。
杨怀真见她上车走远,掸了掸衣襟,一身轻松的转身跨进了王府大门。
又过一日,快近晌午时,景承煜来找沈沐清。那时沈沐清刚刚吃完午饭,困意骤起,正打算上床小憩一阵。
听到有人进屋,她抬了抬眼,看到是景承煜,便懒洋洋问道,“怎么这时候来……”说着打了个哈欠,“我正犯困呢。”
“白日天光,就被你这么糟蹋了?快起来,小懒虫。”景承煜笑着走到床榻前,扯开锦被,把她拖了出来。
她一脸的不情愿,腻味着道,“到底什么事啊,非要拉上人家。”
景承煜宠溺的点了点她额头,“带你去看戏。”说着,他竟弯下腰,拾起绣鞋替她穿上,这份暧昧之举,一时弄的沈沐清困意全无,赶紧坐直了身体嚷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男女大防之礼,便在于女子这玉足是男子千万碰不得的。岂料,景承煜荡开了她的手,理所当然的继续手中动作。
沈沐清羞的脸一红,连眼神都虚起来。
景承煜替她穿上了鞋,这才直起身去牵她的手,她垂了垂眼,不好意思的问道,“又是什么戏码?”
“智者千虑毁于一失。”景承煜勾唇邪美一笑,那荡漾的笑颜,撩的人心魄发颤,沈沐清避过视线,道,“哪里有这出戏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刚刚上演的,保你看了喜欢。”说完,牵着一脸困厄的沈沐清走出了门。
秋日午后,天高云淡,进入八月之后,楚江水在幽蓝天幕的映衬下,越发青碧。沿岸叶红如血,草色转深,景色并不因为秋意渐浓而显出萧索,反而更加如诗如画。
望江亭畔,人迹寥寥,偶有几个执竿的钓者出现在江畔,寻找一块突出的卵石台,正襟危坐,甩竿下水,静等鱼儿上钩。
因为前来钓鱼的,注意力往往都沉浸在江面上,是以当几个穿着打扮低调,却并不寒微的富家子弟出现时,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几个人一到此处,径直进了亭子,其中一个刀条脸的男人,立刻甩袖掸落石凳上的浮灰,然后才扭身恭请为首的那个,样貌虽俊逸却有些阴沉的公子落座。
那公子坐定后,四下扫了几眼,方沉声问道,“人还没来吗?”
刀条脸立刻手搭凉棚,遮目远望,不多时便看到远处走来三个头戴草笠,身着粗布单衣的人。其中一个步履滞重缓慢,需要身旁的人掺扶方能利落行走,这人顿时喜道,“殿下,她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