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人平静了一阵,留下了一句,“以后不可自作主张。”说完,便要跳下车离开。顾妙妙忙伸手扯住了他。
他迟疑回头,声冷无情的问道,“还有事。”
顾妙妙喉咙吞咽了一下,方点点头。
“说。”玄衣人又坐了回去。
“我想请哥帮忙安排一场刺杀。”顾妙妙说完,玄衣冷笑了一阵,“为了一个区区的沈沐清,不值得。”
“不是针对沈沐清。”顾妙妙急道。
玄衣人怔住了。顾妙妙趁机道,“我才是被刺杀的目标。”
玄衣人眸子一紧,须臾反应过来,“你想让沈沐清背锅。”
顾妙妙点头,“若想收服景承煜,沈沐清是必迈的一道坎。这些天我与景承煜接触下来,虽然他对我殷勤备至,但我总觉得他心并没有全部放在我身上。我怀疑他对沈沐清还有情。”
“一场刺杀就能让他断情吗?”玄衣人语气有些凉薄的挖苦。
顾妙妙勉强笑笑,“男人最怜弱者,也不喜欢悍妇,我就是要借这场刺杀,让景承煜厌恶沈沐清,继而对我生出怜护之心。”
不知为何,这句话里的某些词汇似乎触动了玄衣人,他岿然不动的身体,动了动。一双枯瘦白净的手攥紧,又展开。
顾妙妙盯着那双手,眼里生出一抹悲色,笑声说了句,“对不起。”
玄衣人不为所动,许久后方道,“好。”
顾妙妙一喜,接着又道,“还有信王的事,我想对景承煜坦白。”
“换取他的信任吗?”玄衣人冷漠道。
顾妙妙点头,“景承煜心思深沉,眼光如矩,他不可能查不出我与信王有关系,若是如此,反倒不如趁早开诚布公。”
“那信王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反正,我们真正要对付的是李氏皇族,信王迟早也是个死,他想要什么,给他一些便是了。”顾妙妙再说这话时,脸上已无方才的柔弱,倒有一些果决的狠辣。
玄衣人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作罢。”顿了一下,他又道,“记住,你是顾家子孙,顾家与景家也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对敌人动情,就是大逆不道,该怎么做,你心里要有分寸。”
“是。”顾妙妙颔首答道,舌尖却依稀品到一丝苦涩。再抬头时,眼前哪还有玄衣人的影子,身子不觉一瘫,方觉后背再也湿透。
明烛熠熠,照亮着景承煜墨玉般的凤眸。凤眸里含着笑意,圈住了沈沐清宜嗔宜喜的影子。
沈沐清被他盯的不好意思,推他一把,“天色不早了,你不回去赖在这里干嘛?”
“这么着急着赶我走?”景承煜挑眉道,“一天天见不到几面,我就不信你心里就不似我这般空落的慌。”
“你不是有美人陪着,空落什么?”沈沐清皱鼻子嗔他一眼。
他来了兴致,凑上前,孩子气似的问道,“吃醋了。”
“啊呸。”沈沐清推开他,“本姑娘有大把事忙,哪有功夫吃你的干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