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允耸耸肩,也没暗示什么。
这让她更加大惑不解。
被景承煜拉着到了侯府茶室。室内早有仆役开始烧水,黏茶砖。当银瓶水响,冒出蒸腾白气,景承煜便拢起袖子,亲自上手点茶。
红茶不比绿茶,花茶,点到最后有咬盏不散的奶花。红茶性温,景承煜一边搅动茶汤,一边在里面添加了些许鲜奶。
顿时茶香奶香混在一处,氤氲满室。
卫良允翕动鼻子,赞了一声,“好香,像……女人的脂粉气。”这话孟浪,召来沈沐清一记白眼。景承煜却颇为赞同的笑道,“还是卫兄有见地。”
沈沐清便又是一惊,疑惑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卫良允瞧不下去了,便道,“别看了,还是我说给你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原来,正当他要和向安动手时,府中早有人进了客堂悄声传话。景承煜听后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然后笑着对元岐他们道,“府里面突然有些要紧事要处理,今日便不留两位了。煜再次向两位赔罪。此事未完,改日再叙。请。”
元岐和马呈祥还礼后,便由下人引着出了门。
景承煜待他们走后,吩咐人将卫良允带了进来。卫良允黑着脸进了屋,看到景承煜顿将不悦又加了几分。
“坐。”景承煜一展手,平静说道。
卫良允却轻笑一声,抱着胳膊道,“不敢,你侯府门槛高,椅子硬,岂是我这样的人能坐的。”
景承煜也不计较,淡淡道,“那你就站着吧。”
“你……”卫良允被气的胸脯直鼓,当即便不客气的扯过椅子,大咧咧坐下去,还将二郎腿翘的老高。
“不是说侯府的椅子硬吗?”景承煜揶揄了一句。卫良允不甘示弱,“小爷有话没说完呢。你家椅子硬,小爷的屁股更硬。”
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劲,便又马上“呸”了一声,改口道,“小爷是说,小爷就喜欢硬碰硬。”还是觉得不对,再想变口,景承煜已经笑着,道,“卫公子来,是兴师问罪的吧。”
“啊,你知道。”卫良允便如同被起了瓶盖的暖水瓶,腾腾躁气往外窜,“你震北侯权大势大,威风大,但也不必耍到小爷府上吧。小爷虽是白衣,却也不是会对权贵摧眉折腰的主,今你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派人拦在我府外,我可是不依。”
说到后面,已经搁在椅子扶手上的拳头攥的骨节直响,大有若得不到满意答复,便会大战一场的架势。
景承煜睇了一眼那拳头,不屑轻笑,却并未动怒,只淡淡道,“正好,本侯心里也有一问,想从你那里寻个答案。”
“啥?”卫良允一怔,攥紧的拳头松了松。便听景承煜道,“事都是你捅出去的?”
说着话时,他已经敛起了笑意,目光凌厉起来。卫良允有些心虚,顾视左右,捱不过,底气不足的“唔”了一声。
又觉得这样气短实在丢脸,便凿补道,“说到底,你既做了,还怕别人说?”
景承煜冷笑一声,道,“本侯做事心不亏,自然不惧人言,不过,若是别有用心者想拿这事做文章,本侯也不在乎手段更狠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