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楼中,一场罕见的比试即将开始,食客们顿时兴致高昂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要瞧一瞧,这震北侯前后两个心仪女子间的才情争斗,最终鹿死谁手。
有些人甚至不嫌事大的私下做了赌,大部分人皆赌沈沐清会输。
“这位沈姑娘可是出了名的蠢,谁要是赌她赢,怕是会把裤子都输掉。”有人起哄道。
也有人持不同见解,“我看倒是未必。正所谓真人不露相,也许这沈姑娘深藏一手也未可知啊。”
大部分人却不吝输赢,只管打趣看热闹,两个决定美人之间的较量,可比斗蟋蟀,看擂台要有趣的多了。
一时间,楼下呜呜泱泱,喧闹不止,倒是把百味楼的掌柜给乐坏了,几时见过这般门庭若市的场景,端茶递水送小吃,真是忙的不亦乐乎。
楼上,一张漆木书案已经被摆在了夹道当间,两边个摆一把椅子,沈沐清与顾妙妙分坐两侧。彼此冷冷对视,皆抱着要给对方好看的心思。
不过相较下来,顾妙妙却明显心虚很多。她在亳州时,由家中的一位叔祖替其开蒙。那叔祖是个老旧读书人,日日常念叨女子无才便是德,很是不情愿教授顾妙妙。
若不是家里催逼的紧,他大概连字也懒得让顾妙妙认下。纵便是这样,他教授的课业也是马马虎虎,若不是顾妙妙自身有慧根,怕是今日连着三分底气也寻不到。
一声惊木响过,被拉来做判的一个姓王的举子,宣布了开场,楼下的喧闹声渐渐偃息,所有人都盯着台上的两个女人。
王举子先点了一题,要以“乐,舞”为题做副对子。这题倒是不难,顾妙妙张口便来,“灵鸟啼啼,唤起春光无限好彩蝶翩翩,舞动风华绝代妙。”
楼下诸人听过,半晌后才有掌声响起,有人道,“一个伶人能对成这般也是极好了。”王举子捻须含笑,“也算切题,切题。”转头又看沈沐清。
沈沐清四下扫了一眼,发现大家都在屏息凝神等着看她出丑,微微一笑,便吟道,“莲足掌中轻,十步香尘染罗袜,素弹塞上曲,千秋胡语入琵琶。”语毕,一时四座皆惊,半晌无语。
大抵上无人敢相信,这是无才之女沈沐清做的对子。
顾妙妙已经变了脸色,狐疑和不安变着法的在脸上游换不定。
王举子笑道,“妙,妙,这局合该……”他还没说完,楼下的人已经群起而呼,“是沈姑娘的好,沈姑娘的不但切题,还颇具韵味。”
众人的褒赞声中,沈沐清神色如常,全无半点得意,倒是把顾妙妙已气恨的脸色发白,唇角被狠咬的失了血色。
京郊。田垄上的短兵相接,很快便以赤血卫的压倒式胜利而结束。华圣的追随者皆被伏诛,她自己也成了刀下囚。
她冷冷的盯着那个头领,冷笑道,“狗奴才,本宫才是百越的正经主子,你们现在的行径无异于背主叛国。”
那头领狞笑两声,脸上杀意不改,道,“吾等效忠的是谟宁令,你这个主子早就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