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兵器收起来了,昆茗临走时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萧廷。
从方才的情景来看,皇叔并非是外界传的那么冷漠无情,甚至他都有些怀疑,夜庭这么大的家业到底是不是萧廷的。
萧廷自然不是在意那些事,昆茗的事情解决了,他家媳妇也去休息了,那现在便该处理一下眼前这位了。
阿宁的状态似还未从萧青的阴影中走出来,等萧廷看着他的时候,他才知道跪地求饶。
“皇叔,皇叔,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冲撞,求皇叔饶小的一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人……”
阿宁的话与戏文里无赖的台词一般无二,赖赖唧唧的哭喊着,就差把远亲近邻的都拉出来给他正名了。
萧廷最不喜欢的就是这套。
“阿宁?”萧廷回身坐在长凳上,低眉看着他,“后巷一条霸,且还是依仗着本皇叔的名称霸的,你这样做,我真的很为难啊!”
阿宁听着萧廷语气不对,赶忙哭喊着爬到萧廷跟前,“皇叔,草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眼看着阿宁的手就要抓住萧廷的衣袍了,一直粉色的绣花鞋自斜侧飞来,稳准狠的拍在阿宁的脸上,阿宁被拍的眼冒金星,直接躺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看着绣花鞋飞来的方向。
萧廷也转头看过去,见阿英两手后背着扶着墙,光着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的鞋面上,朝着萧廷嘿嘿的干笑着。
方才看到阿宁那脏手要去抓萧廷,她便预先脱了鞋,准备了好一会儿,才能稳准的将那个登徒子抽倒。
厅堂内隐隐响起笑声,阿宁这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棱棱角角的,与那鞋底的模样甚为相似。
萧廷淡淡的看他一眼,接着道,“既然你的嘴和手不是用来做正当事,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说罢看向站在一旁的护卫,“记着我方才的话,待萧青和老陈查清楚原委后,一并处置了。”
“是!”
众护卫纷纷行礼回话,声若洪钟,在厅堂内响起,将阿宁震慑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吩咐完,阿宁的事便也算是结束了,萧廷与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将眼前人押走,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卧房而去。
今儿,慕云秋偷偷溜出去,将整个洛城搅得鸡犬不宁,其实,这鸡犬不宁并不是整个洛城,而是洛城城主府和整个夜轩。等有人将晕过去的阿宁抬进夜轩,来人说明了原因后,他的担心便从对慕云秋的安危变成了对那些木讷百姓的安危,若这位小祖宗在别个地方搞出什么乱子,若她玩心大起,那些个为非作歹的人怕是真的要倒霉了。
毕竟,慕云秋是一个玩兵法的,那些奸佞之人又怎会想到那么多?在她手上吃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譬如街道顶头的哪家酒馆,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那个在他家酒馆里点了菜,不吃还不付钱的人去哪里了吧。
萧廷想着,已经走到了房门前,抬头便看到阿英踮着一只脚,朝她的鞋子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