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仪中午把“夜行服”亲手交给蛋蛋的时候,心里就一直牵挂着,忐忑不安。这俩孩子怎么会想出来这个馊主意呢假如,这一打一打的假如设想,顷刻之间,萦绕于花仪的脑门!万一这俩孩子功夫不到家,打不过魔头怎么办呢?花仪也是个行武人,知道这拳脚一旦施展开来,那可是不认谁跟谁悠着点儿来的意思,格斗自然是拼死命的事儿,伤着他们可就麻烦了。花姐姐越想越觉得闹心,怪自己糊里糊涂就答应雄儿,糊里糊涂就去赶制夜行服,怎么会这样糊里糊涂的做事呢?思前一步也不会这般鲁莽,顾后一步就更不该如此草率,自己绝对不会答应他们的要求,这不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嘛!可是,如今白米煮成饭了再来反悔,这哪是花家闺女的性格呢?花仪反悔的事情,慢慢又在自己的心里给一票否决掉了。这女人的心思有时候,还真的是海底的针儿,谁也不知道到哪去捞啊?
蛋蛋在练功房里擦了一把汗水,看见雄儿无精打釆的样儿,知道他最近的心事蛮重。这不明天雄儿答应管家认亲儿的期限到了,他能不着急上火吗?蛋蛋走过去,问“大哥,是不是烦管家那件事儿?”雄儿点点头。蛋蛋不放心似的,追问起来“那师傅和花姐姐的意思呢?”雄儿看见他衣服穿的歪歪扭扭,帮蛋蛋整了一下正襟。道“二弟,大哥要是以后有什么地方……变了,你还认我大哥吗?”蛋蛋正拿布儿擦头,一听愣了。随后,问“师兄,这话什么意思啊?你变了……变哪儿去了呢?还不是呆在黑云坑跟师傅学艺嘛!花姐姐都这样说,艺无止境的事儿,活到老学到老。再说,你只是给管家认亲儿,又不是那个……喂喂喂!大哥,男子汉大丈夫,那个那个……那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哥,你不会随了管家改姓氏吧!”雄儿笑一下,拍拍他的肩膀,道“二弟,你想到哪儿去了呀?有的事儿……哎呀哎呀烦人。喂,肚子饿不饿啊?”蛋蛋抿嘴一笑,不语。此时,蛋蛋的肚子咕咕直叫。雄儿一听,拍一下他的脑袋,道“这回还装什么……充气鬼吧,深呼吸,深呼吸!”蛋蛋也学着深呼吸。于是,俩人手搭着肩走出练功房。
柳师傅还没睡,正愁眉呢,听到隔壁雄儿回来,便叫他过来一下。雄儿进了师傅的房间,看他毫无睡意,问道“师傅睡不着……是不是饿了点吗?”柳师傅摇摇头,道“徒儿,以后练完武烧点什么夜宵,吃的东西垫垫肚子。要不然,明早起来练的话不大好知道不?”雄儿嘿嘿一笑,道“这是姐儿给的烙大饼怪香的,二师弟说好吃,师傅尝尝怎样?”柳大侠也不客气,回道“徒儿,我烧开水的时候,闻到一股香味,一看是烙饼,吃了一个正饱着呢。行,给蛋蛋送过去,回头咱再聊。”雄儿一听师傅的口气就知道他有事儿,便说“师傅,我去去就回啊,你等着。”雄儿转身跑出去。不过,他一会儿进来,问“师傅,啥事给吩咐啊?”
柳师傅皱皱眉头,说“徒儿,坐在床杠上。来,靠近点说话省力气。”雄儿走过去。柳师傅一看,这徒儿手里空空的,烙饼呢?他问“徒儿,这烙饼……不好吃?”雄儿才想起来,刚才拿过去的烙饼,全丢给师弟了。他回“师傅,不……烙饼很好吃。这不你一喊……我急啥了,匆忙忙过来,嘿嘿!”柳师傅问“饿了吗?”雄儿点点头。柳师傅笑了,道“怎么会这样傻呢?饿了有吃的就先吃饱。我说话……又不影响你吃烙饼,真是个宝贝儿。去,给师傅也弄半个烙饼来,光看着你们享福我没份儿,心里闹着慌可添堵啊?”雄儿赶紧去隔壁拿烙饼。
雄儿回来说“师傅,你喝点酒吧!”柳师傅接过烙饼,回“徒儿,师傅的酒这回……决定戒掉。”雄儿愕然,问“师傅,这可是你……唯独一样的嗜好!怎么说没……戒了不可惜吗?”柳师傅说“徒儿,这酒有时候想想是舍不得戒了。不过,它给人误事儿。好了,师傅决定戒酒,说到做到,你看着就是。花姐姐那一口佳肴绝对不会丢掉的,得保留下来啊。”雄儿大声嗯了一下。柳师傅顿了一顿,道“徒儿,管家认你亲儿那件事儿,师傅觉得你不必要回避,别躲啊?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怕什么呢?不过,我想了想,未来那些人……徒儿,还是认吧!你在考虑什么问题,能不能告诉我?”
雄儿大惊失色,喊道“师傅,你答应了管家这门亲事了?”
柳大侠呆住了。原来雄儿对肖管家这么反感?看来这门认亲儿的事会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