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难得还有你不清楚的事情。”
就在两人说话间,信任已经行礼退场,顿时乐曲再次换了风格,虽说滴滴答答有些单调,只不过,丁零倒觉得安静些,更适合表白。
果然,那桑落木在经过几番挣扎后,终是一把握紧了桌上的马鞭,起身走出,直直的来到了尉迟知榕面前,直言道:“那桑落木初次见面便对知榕姑娘暗生爱慕之情,经过认真思虑,决定将马鞭赠与知榕姑娘,望知榕姑娘能够收下。”
说着便躬身将手里马鞭高高举过头顶,递到了尉迟知榕面前。
要知道那桑族乃马上民族,对于那桑男儿来说这马鞭便是最贵重之物,如若那天他将手里马鞭送予了某个女子,便是对此女子一生的承诺,意味着愿意将自己的所有乃至生命一同交予对方。
可见其马鞭之礼的珍贵与隆重。
而尉迟知榕却望着眼前躬身递到自己眼前的马鞭,以及那张诚恳的面容,心中仍旧一片慌乱与无措。
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一旁的丁零与尉迟安邺,寻求这答案。
尉迟安邺没有说话,丁零却摊摊手,表示不能给予任何建议。
尉迟知榕回眸,却正好迎上那桑落木赤诚的眸光,心中是一震,是呀,眼前的这个草原儿郎确实是不同于尉迟国的男子,她尉迟知榕心中亦是明了,她与他的相处时间虽短,但确实最最舒心自在的,思及至此,居然情不自禁的伸手接住了那桑落木递来的马鞭。
那桑落木见喜欢的女子接下了自己的马鞭,应了自己的承诺,自是欣喜万分,起身大步跑进了欢呼雀跃的人群中,互相拥抱着表达着心中的欣喜。
良久,这才再次跑回了尉迟知榕面前,抓了抓后脑勺,道:“知榕谢谢你肯为我留下来,我那桑落木一定会穷尽一生对你好的。”
而尉迟知榕却是从未有过的害羞深情,垂着眼睛点了点头。
正在丁零为尉迟知榕开心之时,却见眼前人影晃动,居然有人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就在她心中充满好奇之时,那男子却从身后取出马鞭,亦是如那桑落木一般躬身将马鞭递到了丁零面前,丁零亦是一惊。
她从来没想到就她这大大咧咧的性格在那桑草原居然会有人喜欢,会拿着马鞭表心迹,真是受宠若惊呀。
见丁零傻傻憨笑的模样,尉迟安邺却有些坐不住了,丁零是他的女人,他怎么能容忍旁人的男人求婚,正欲抬手去挡,却见丁零端起一旁的酒坛子到了一大碗酒,亦是起身高高举过头顶,说道:“小女丁零愿与哥哥义结金兰,如若哥哥愿意请接了丁零的敬酒。”
那儿郎亦是一怔,看着丁零手中满满的酒,心中顿时明了,收起马鞭,便接过酒碗正欲一饮而尽,却见此时丁零自斟一大碗,与自个的酒碗豪爽一碰,再次举起道:“干了这碗酒,此情比金坚。”
那儿郎见丁零虽为女子却毫不逊色于男子的爽直,亦是答道:“好一句情比金坚,我亦夜愿意与姑娘结交。”手里的一大碗酒自是一饮而尽。
身后尉迟安邺看着眼前的丁零,心中却是格外的欣喜,不愧是他的小小仙,他喜欢。
不想,这一豪气盖天的结交,倒是引来了更多的人,大伙纷纷大碗盛酒,躬身相敬,瓷碗相撞,酒香淳淳,草原儿郎义薄云天。
“你呀你,叫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看着醉酒在自己怀中有一句没一句的哼着小调的丁零,此时的尉迟安邺满是心疼与无奈,但是这不就是他的小小仙最初的模样吗?他亦是爱极了她这爽直性子。
第二日,便在那桑族青山的指点下,众人行了约莫半日的车程,终是来到一极为僻静的地方。
众人远远的瞧见一破旧的茅草屋,屋前有一白发老者手执拐杖,坐于院中小凳上,一双昏黄的眸子望着湛蓝的天际出神。
尉迟安邺伸手制止丁零继续前行,丁零不解,却听得尉迟安邺道:“零儿,我先与族长前去问问,你便同大家再原地稍作等待吧!”
丁零看了一眼远处的老者,点了点头,回身站在了秦皓月身旁。
小院中,那桑青山将右手至于左胸,躬身恭敬道:“晚辈那桑青山,请问老师傅可是无名巫师?”
老者不说依旧看着明朗的天空继续出神,那桑青山亦是保持着原有的恭敬态度,低首等着老者的回话。
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那老者终是出言道:“不知那桑族长寻本巫师是有何事?”话所说的客气,然,那双眸子却依旧望着天色,都没有看上那桑组长一眼。
那桑青山心中很是惊讶,这无名巫师都不曾看他一眼,竟然一语点破了自己的身份。
“晚辈有一朋友自小被人下了蛊毒,现如今蛊毒发作,不远千里来到那桑草原,希望求得巫师解救,以保全其性命。”
无名巫师听后又不再言语,依旧望着天色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