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热茶推到流光的面前,陈秋净莞尔一笑,只是那笑容之中充满了威胁。
“你觉得,我和于景明之间,是谁更听谁的话?”
此话一出,流光满含崇拜的看向陈秋净,“您想知道,我自当知无不言。”
很好,很上道。
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陈秋净露出满意的笑容,翘着二郎腿,一副逼问的架势。
“那好,就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吧,以及,他为何会离开京城,前因后果都说清楚。”
既然两个人已经决定在一起了,看他这样三天两头的遭遇刺杀,自个儿心里头也不能踏实,她自然是要有知情权的。
什么事都时他一个人扛着,那就没意思了。
时隔多年,说起来还真有些麻烦,一壶茶喝完了,这才结尾。
从头到尾听完了,陈秋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手肘抵在扶手上撑着额头,另一手敲击着扶手,整个人显露出闲适淡然的气场。
“原来如此。”
怪不得于景明不愿回京城,那地方根本就是个虎狼窝,羽翼未丰就回去,那纯属就是找死。
不知为何,流光瞧见陈秋净脸上的笑容,总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姑娘,公子的病症……”
“你放心,他的病一时半会好不了,一年半载都是短的了。”
既然京城是那么凶险的地方,那干脆不要回去便成了,能拖得几时就是几时,反正吉阳县是他们的地盘,那些杀手来,也不过是有来无回罢了。
听了陈秋净的话,流光松了口气。
如此便好,这样留给公子的时间还很宽裕。
可过了片刻流光便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头,怀疑的目光看向她。
“貌似,姑娘您之前说的时间,比这个要短一些吧?”
当时说病愈的时间,可绝非一年半载。
“是吗?那定是你们记错了,我是大夫,何时痊愈,自然是我说了算。”陈秋净眨了眨眼,说话的模样甚是无辜。
闻言,流光彻底说不出话来。
公子落在姑娘的手里,也算是他的一大劫难,不过,姑娘对公子也是好的没话说。
转头看了眼床上的人,陈秋净缓缓起身,“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便好。”
“可是……”
“你不知道如何照料,还是我来吧。”
“是。”
流光缓缓走出房门,站在门外守候着。
坐在床前,望着他那张苍白的面容,陈秋净心底很不是滋味儿,拿着帕子为他轻拭汗水,颤抖的睫毛遮挡住眸中的深沉神色。
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当年的那个少年是在如何心灰意冷的情况下远走他乡。
那种心情,比刀割还要疼上万倍。
躲避到这等小地方,已是最大的让步,可那人还是穷追不舍,心中对他的恨意,到了那般的地步吗?
稍加体会陈秋净便感到万分的辛酸,不由得叹了口气,为他擦拭着手掌。
罢了,反正人已经在这儿了,顶多就是她多护着一些就是了。
一直到了清晨,人才悠悠转醒,身上的伤需要休养,但脸色却是好了许多,瞧着有几分的气色了。
一睁眼瞧见的就是她那张晚娘面孔,于景明很是乖巧的不曾出声,乖乖将汤药喝下,然后挪到车上回到白鹿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