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动静的冬青,则从清风苑中搬了一张贵妃椅出来。放在草坪上,让陈汝南坐着。
“唔唔唔……”田婆子嘴里面塞了抹布,所以她即便跪着在挣扎,也是听不出她讲些什么。
只是看着田婆子这样,陈汝南却是没多说什么。
就看了一眼在场的婆子家丁与丫鬟们,才又道:“你们一个个的,可是都是从将军府中出来的?”
“回夫人,咱们都是被将军从将军府中挑出来的。”一听陈汝南这话,闻声赶过来的管家,赶紧就这样说。
“嗯,”听了这话,陈汝南就点点头。
这才又接着道:“那你们谁当中,有谁是没受过这田婆子欺负的?”
“这……”陈汝南这么一问,那管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些家丁婆子们,想了想才又道:“应当是没有的。”
这田婆子嚣张泼辣,动不动骂人都是好的。平时里还会仗着二夫人宠信于她,对其他的下人又掐又打的。
这管家在被陌元轩提拔成为管家之前,只是将军府中的一个小管事。偶有当差不慎之时,也是挨过这田婆子两巴掌的。
“那她还真是嚣张得很呐,这么多人都被她打过。”管家这么一说,陈汝南笑得更冷了。
想都没想就说:“将田婆子押到湖边去,只要是被这恶婆子打过的,全部都过来。”
既然她将芍药打了个半死,没办法震慑住这些秦宛秀身边的喽啰的话。她倒是不介意,多做一次大快人心的事!
“是,”听了陈汝南的话,想来也是有好戏瞧了那些丫鬟婆子们一个个的,就蜂拥而至的跟了过来。
倒是陈汝南领着那些人到了湖边之后,看了看那清澈的湖水。然后这才道:“两个人压着这恶婆子在湖边,谁人被她打过的,打过几次的就把她头往湖里按几次。
只要是被她欺负过的,都可以过来。作为你们如今的主子,你们以往受的气,本夫人今日就帮你们全出了!”
就是可惜了这池湖水,要被这肮脏的婆子给污了。
“是,”听了陈汝南的话,那些丫鬟婆子们就别提有多高兴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排着队要来出气。
而那被堵着嘴巴的田婆子,就被两个力气大的家丁摁着。就那么趴在了湖边,留着陈府的那些下人们,一个一个将她的头按进了湖水里面。
一次又一次的,田婆子一开始还有力气挣扎,后来是完全没劲了。
只能任由这些下人们撒着气,一轮完了之后。田婆子被丢在湖边,已经是被湖水呛得面色惨白了。
看到了这个,陈汝南这才挥了挥手。距离田婆子最近的婆子,这才将她口中的抹布扯去了。
而陈汝南这就走了过去,冷冷的看着她道:“你现在还骂不骂本夫人了?”
“你……你……二夫人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看着陈汝南,田婆子是不敢骂她了,只敢喘着气这样说。
“呵呵,”听了她这样讲,陈汝南就冷冷一笑。
然后云淡风轻般的道:“好啊,那么本夫人就拭目以待。瞧瞧你那个所谓的二夫人,怎么来为你出今日之气。”
说完了这话,陈汝南想都没想就站了起来。
又整理了身上的衣衫,这才高声道:“来两个家丁架着着婆子,与本夫人去一趟将军府。”
“是,”听了陈汝南的话,方才出了气心中正是得劲的两个家丁,想都没想,就架起了浑身都已经瘫软的田婆子。
而陈汝南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刚才也摁了田婆子好几下,现在还在傻笑的柳儿说:“柳儿你去将祖母给本夫人的玉佩取来,本夫人今日要戴着。”
“是,”听了陈汝南的话,柳儿想都没想,直接转身就去将玉佩取了出来。
然后蹲在陈汝南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那珍贵的玉佩绑在了陈汝南的腰带上。
而站在一旁的丁香,见了这情形,只是低声道:“夫人您现在这个时候去,恐怕二夫人会生事啊。”
今日是陌元齐出殡宴客之日,想必该来的人都是来了。
秦宛秀这个时候请夫人过去,一定就是有了不好的主意。故而她这样过去,丁香实在是担心。
“不怕,她竟然敢跟本夫人下战帖,本夫人就敢接她的战贴。”知道丁香担心什么,陈汝南就笑了。
然后看了眼柳儿与丁香,这才道:“既是如此的话,你们两个小丫头就与我一同去。也让你们看一看,你们夫人是怎么撕秦宛秀那种泼妇的!”
“是,”听了陈汝南的话,丁香与柳儿就点了点头。跟在陈汝南的身后,就与她一同离开。
冬青与碧桃本来也想要跟上的,只不过陈汝南见了她们的动作,就笑着挥了挥手。
语气特别的干脆:“冬青与碧桃留下看家。”
陌元齐出殡下葬的日子,前两天来悼念过的宾客几乎全部都到了。
因着陌元轩是陌家长孙的缘故,故而这忙前忙后的,他自然也是不能缺了席。
眼看着出殡的时辰已经到了,被请来与陌元齐超度的僧者们就站了起来,然后退到了一边。
负责抬棺的汉子们,这就上前准备绑了绳索。然后抬着陌元齐的棺椁,准备出殡安葬。
“不要,元齐你不要走。娘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啊。”一瞧见陌元齐这要被抬走,刚才还在一旁哭的秦宛秀,立马就扑了上来。
一见这个情形,旁边的婆子与丫鬟们,赶紧就拉住了秦宛秀。
嘴里面劝着:“夫人您莫要太伤心了,您要节哀呀。”
“是啊,少爷已经走了。您伤心过度,也只会伤了自己的身体。”
可是不管这些丫鬟婆子怎么劝,秦宛秀都是完全听不进去了。只是挣开了她们,直接拦住了那棺椁出去的路。
一边拦着一边道:“害我儿的凶手还没抓到,就是将我儿下葬了,他也是死不瞑目。无论如何,我都要将这害死他的人抓出来与他偿命,否则定不罢休!”
一听秦宛秀这话,在场的那些来参加葬礼的各位大臣府中的夫人们。一个个就对视了一眼,脸色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也低声道:“这陌二夫人莫不是伤心过度,故而脑子不清楚了吧?他这儿子不是咎由自取了,才会丢了性命的吗?”
“就是啊,若不是他害了那么多的孩童,那府衙也不会将他抓了去。现在她这般吵着闹着说是要找凶手,难不成还要那些受害孩童的父母与她赔命不成?”
这个陌家二夫人,当真是好不要脸皮。
只是听见不知情的人这般嘀咕,一旁的另一个官家夫人,左右看了一眼。
这才又压低了声音:“你们是不知道这其中内情,当然会觉着奇怪了。我听说啊,当初这个陌元齐判刑的时候,那府衙的大人判的是秋后处斩。
可是后来这人却死在了牢中,据说死状尤为凄惨。是被那些穷凶极恶的死囚,轮番侵犯而亡。陌大人拿着免死金牌去救人的时候,这人都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不过这陌元齐不是有那种癖好吗?既是如此的话,给他这般的死法,也真的是得了现世报了。
“是这样啊?”听了这夫人的话,其他那些夫人一个个便就恍然大悟。
然后又道:“那这陌二夫人的意思,是要那些死囚偿命了?”
“应当不是,因着发生了这件事情,那谢大人早已经将那些死囚提前行刑,昨日就于菜市口斩首了。故而她今日这般叫嚣着说要抓罪魁祸首,当真还不知她在闹腾什么。”
今日府中的人这般多,秦宛秀却不管不顾的闹着。陌元轩在一旁看了,眉头都皱了起来。
丢不起面子的陌祯祥也赶紧走了过来,语气严厉的道:“你又是在闹些什么?这人死都死了,你还要让陌家的颜面受损吗?”
若是这人救出来了,他们陌家被指指点点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这人没救出来,还死了。她还这般闹腾,只会让别人越发的嘲笑于他们陌家。
“就是啊二婶,无论如何死者为大。你还是先让开,让元齐先下葬吧。”见陌祯祥开了口,陌元轩也这般讲。
只是陌元轩不开口还好,他这一说话,秦宛秀立马就回头瞪着他。
几乎是咬着牙说:“你当然巴不得元齐赶快下葬,因为这人一旦入葬了之后,可就是死无对证了!这下你高兴了?陈汝南那个妖女也高兴了?我们家元齐与你们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们要这样害他?”
“你疯疯癫癫的说什么呢?”一看见秦宛秀居然找着陌元轩闹,陌祯祥就头疼。
赶紧的就唤了一旁的婆子与丫鬟:“二夫人伤心过度神志不清了,你们且将人带回房去,让她好生歇息。”
府衙那边的事情,他已经派人去查过了。陈汝南带去的糕点残渣,与酒罐碎片上的酒渍都检查过,完全是没有问题。
故而现在他们拿不到证据,贸然与陌元先撕破脸,那吃亏的是他们。
“我才没有神志不清,我才没有!”听了陌祯祥的话,秦宛秀就直接甩开了那些丫鬟婆子的手。
然后抬手指着陌元轩,特别气愤的道:“就算你是剿匪大将军又如何?陌元轩我告诉你,你今日若是不让陈汝南那妖女来给我磕头认错,以命抵命的话。我今天定是跟你没完!”
“你没完又能如何?”冷冷的看着秦宛秀,陌元轩就冷笑。
“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要来计较是谁害了陌元齐。那本将军就告诉你,害了陌元齐的人就是你自己!若不是你打他自小就溺爱于他,任他胡作非为,丝毫不加以管束,他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