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五岳中其他门派也并非作壁上观。在砌墙会暴露之后,另外七大门派也都在领地内对砌墙会成员进行搜捕。
道门律法最憎异端妖人,最后整个道门领地内共有一千余人被定罪处决,成为当时最大的一桩案件。
砌墙会也属于广义上的法教流派之一,因此这件事之后一二十年中,凡人都谈法术色变,对法教弟子的声誉影响极坏。常佐之身为法教弟子,不可能不知道砌墙会厌胜案的往事。
常佐之道:“常某刚到韩府时,韩善人也提起了这桩往事,因此常某用了好几天时间去检查韩府的建筑细节,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李衍真想了想,说道:“那可以从韩府内部的人查起,如果有人近期搞鬼,这人多半是府中人。”
常佐之点头道:“正是如此。常某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从伙房到门子挨个检查过,还是没发现什么异状。常某只得去韩府之外找,拜访琉璃城中的法教高人……”
李衍真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今日常先生才会在茶馆里和赵大谈论相学?”
常佐之笑道:“不错。常某从道行最深的伍阴阳开始,一家一家挨个上门拜访。赵大先生是常某拜访的第四个琉璃城法教弟子。”
李衍真常在琉璃城走动,知道伍阴阳是琉璃城中一位有名的阴阳先生,本名伍兴之,城中居民经常请他来主持葬礼仪式。
每次伍阴阳都需要一只鸡作为道具,在仪式上手持木剑虚斩鸡头。而那只鸡本身就是伍阴阳报酬的一部分,因此城中居民给伍阴阳起了个外号叫“杀鸡先生”。
李衍真不懂法教道行如何判定,听说这貌似只会杀鸡的伍阴阳竟然在常佐之眼中地位如此之高,也感到诧异。
常佐之继续道:“这赵大先生平时在茶馆里,很多人都觉得他是个闲才。但据我打探,他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好像在给什么人办事。”
李衍真疑惑问道道:“常兄有证据吗?”
常佐之往门口看了一眼,确认无人,才低声道:“这正是常某要请李兄相助的地方。现在韩府之事,李兄也大致了解了,不知道……可愿意趟这趟浑水吗?”
此事和李衍真毫不相干,李衍真不是特别想横生枝节,他的道德感还没强烈到可以为了别人的事情瞎掺和,顿时皱起了眉头。
常佐之看出李衍真的迟疑,叹道:“也是,毕竟牵扯到了贵派赵家……”
等会儿,赵家?这事儿难道是他们干的?
李衍真郑重道:“既然涉及巫蛊厌胜之术,又是在这琉璃城中,那衍真身为方丈山弟子责无旁贷。常兄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
常佐之见提到赵家,李衍真反而不怕了,也感动到:“好,有李兄这句话,常某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两人伸出手来,击掌为誓。
此时的两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这次击掌牵扯到了未来百年的天下气运。以至于李衍真和常佐之回想之时都觉得不可思议,只能感慨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