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莉莉卡摇了摇头，伸手抱住了梦白的一只胳膊，眯起眼睛依在了上面蹭了蹭，黏黏地说道：“只要在姐姐身边，莉莉卡什么时候都开心”

“是嘛。”

梦白抬手在莉莉卡毛绒绒的耳朵上轻轻揉了揉，道：“姐姐和莉莉卡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开心哟。”

“真……真的吗，那姐姐，你……喜欢莉莉卡吗？”

莉莉卡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梦白，羞赧地问道，脸蛋红红的，可爱得想让人咬一口。就是小贝奇都看出了她口中的“喜欢”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喜欢，但梦白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真真没有一点察觉，迟钝得跟陀木头疙瘩似的。

“当然了。”

听到这么可爱的问题，梦白忍不住笑出了声，抱住莉莉卡，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说道：“莉莉卡这么乖，姐姐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啊……呀……嘻嘻”

大脑已经当机的莉莉卡完全没有听到梦白后面的那句话，思绪再次沉浸在了不为人知的臆想之中。

“姆……”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的菲尔娜和贝奇一齐鼓着腮帮，可爱的小怒眉配上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把人的心都要融化了，站在那里，不满的情绪已经清楚地写在了她们两个的脸上。

“呃……”梦白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满是宠溺的苦笑，把这两个气呼呼的小可爱拉到身边，一人亲了一下，这才安抚好了她们。

“小妹，事情都办完了吗？”

等到梦白和几个丫头“恩爱”结束，扶着脸趴在毛绒绒的毛球椅上的艾格尼丝才出声问道。

“嗯，都结束了。”

梦白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活力满满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她现在的精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如今她眼中的世界仿佛正在遭遇八级地震一样一直在不停地颤抖，景物也在模糊与清晰之间不断切换，时不时会有奇怪的幻觉混进来，让她的精神变得一阵恍惚，这也是为何她在赶来的路上不断“坠机”的主要原因。

说真的，她现在能好好地站在那里就已经是奇迹了，鬼知道这丫头是怎么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的。

艾格尼丝悄悄打量了她几眼，但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便就放下了心。

一记摸头杀让三个粘在自己身上的丫头到一边玩去，梦白将那些散落在地毯上的“玩具”收集到一块，整理好放在了第一使徒的面前。

“我们要回去了，谢谢您这半日的招待。”

虽然第一使徒除了提供了一些“玩具”给她们玩，别的什么也没做，但梦白还是礼貌性地说了一句。

卡恩沉默不语，对此梦白早有预料，相处的时间虽不长，但她也差不多适应了他这种闷声不语的性格。

可爱而礼貌地行了一礼，梦白转身准备带着大家一起离开，但刚转过身，一只大手搭在了她小小的肩膀上，宽大的手掌几乎覆盖了她半个身子，估计再使些力气，卡恩就能这样把她抓着拿起来。

娇小的身子微不可查地晃了晃，但很快就稳住了，她扭过头，扬起脑袋好奇地看着卡恩。

卡恩从“玩具”堆里拿起一颗幽蓝色的星辰宝石，宝石里的辰砂无时无刻不焕发着银白的星光，灿烂而柔和，他把宝石放在了梦白的额头上，轻轻一按，宝石的表面出现了一层层的波纹，竟毫无阻碍地融入了梦白的身体，看得一旁的艾格尼丝险些就要拔刀冲过去，好在被魔女及时拦下了。

随着宝石的消失，梦白的眼睛顿时被浩瀚的星空取代，但也只是一瞬，眨眼间便恢复了原样。体内的力量不知为何不再躁动，变得十分温顺，脑袋里的疼痛也随着力量的掌控而渐渐消失，眼中的世界不再混乱不堪，变得清晰而稳定。

“哇……”梦白不禁发出一声轻叹，经历了长时间的混沌，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就像是清凉的泉水，浇灌在了她几近枯竭的精神上面，让她的脑海变得空前的清澄。

“谢谢您！”

梦白感谢道，悦耳的声音宛如天籁，纯洁美丽的笑容好似盛开的花朵，又如温暖的阳光，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会让人的内心得到净化，灵魂得到救赎。

没有丝毫畏惧，没有一丝犹豫，小小的人儿张开并不宽大的双臂，微笑着，给了眼前这个没有一丝表情的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一瞬，卡恩眼中的景色被镀上了一层纯白的阳光，周身的时间也慢下了脚步，仿佛是要将这一刻化作永恒。四周显得是如此的宁静，怀中的温暖也是如此的令人心安，恍然间，遗忘已久的记忆再次在他的眼前浮现，怀中的人儿和那记忆中的身影不知不觉间重合在了一起……

其实梦白并没有抱多久，而且也只是轻轻抱一下就松开了，但在众人的眼中刚刚的时光却是如此漫长，感觉时间一下子被拉长了好多。

“大家还愣着做什么，回家了。”

虽然之前的打算是到所有使徒家里逛一遍，但这次对第一使徒的拜访着实有些打击了她的积极性，所以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她决定先回去多做些准备再继续她们的游玩计划。

只是令她有些不解的是，怎么大家都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在原地发愣？

“咳，嗯，回家回家。”

艾格尼丝轻咳一声，抱起身下的毛球座椅揉了揉，弄成了一个足球大小的毛球团子，然后抱着毛球团子远远地向卡恩微微鞠了一躬，走去了梦白身边。

“哦哦，回家啦”

小家伙们也回过神，早就玩腻了想回家的她们高高兴兴地抱起各自的毛球呼呼呀呀地向着梦白跑去，当然，她们也不忘对卡恩挥着小手说了句：“叔叔再见！”

“嘿呀”

魔女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伸了伸懒腰，让人忍不住血脉喷张的动人曲线怕不是女孩子都承受不住，站起身，怀里抱着被她不知用什么方式变成了一只小猫咪的凯西对远处依旧没有半点动作的卡恩优雅地行了一礼，然后将那个她一直没搞明白是什么原理的毛球扔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紧不慢地朝着梦白走去。

待到大家都走出房屋后，最后一个走出屋子的梦白在门前顿了顿，扭过头看了一眼，和目光没有一点游移的卡恩对上了视线。

卡恩此时已经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给人一种直面山岳的感觉，绷着脸，覆满光辉的眼睛让人更加猜不透他的内心。

嗯……为什么他一直在盯着我呢？

小梦白思来想去，但完全摸不着头脑，最后索性就把这事给无视掉了。她对卡恩甜甜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说了声“再见”便关上门，离开了。

也许是这栋房子本身有着很好的隔音效果，梦白她们走后，屋内再没有了一丝声响，别说外面的风声了，就连呼吸声都没有，安静得可怕。

卡恩站在那里，既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他的心跳声，跟一尊石像似的。

他出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久久，久久，没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