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苦这样对我咄咄相逼?为何不肯放过我?”
那气恼的,悲愤的,绝望的声音,一道又一道。宋词已经开始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还是别人了,她只知道,那个女子很痛苦,很绝望。
“你明明答应过我,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的族人!为什么出尔反尔,为什么你要灭我满门!谢瑜,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让我信你一次?”
“那你呢?我祖母又何其无辜?你又做了什么?你将她千刀万剐!宋怀毓,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夺我父亲兵权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毁我兄长让他沦为一介废人,欺我小妹让她受无前人之辱。一桩桩一件件,你又让我如何信你?”
“我没有!你明明答应过我!我把自己给了你,你会护我族人周全!”
“宋怀毓!你以为你自己很值钱吗?在我这里,你连一块帕子都算不上!至今你还不知悔改!”
“宋怀毓,我会毁了你所在意的一切,就如同你毁了我在意的一切一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外面的天空依旧阴沉沉的,电闪雷鸣,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变化,也没有像预想的那样下起雨来。可是也就是这电闪雷鸣,依旧劈死了好多个人,毁了不少房屋。
这也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上报的奏折了,岁时有些头疼,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犯太岁还是流年不利,先是连续出现旱灾,如今又是这般情况。
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曲疏那边也上了奏折来的,百姓的病情虽说不能完全治好,但是也能控制住了,如今又是这么一出,情况更加恶劣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天气的原因,那些百姓的病情都开始恶化了,已经死了不少人,都快要没地方埋尸体了。
加上这天气,人们实在不好外出,就怕一个不当心这雷劈死了自己。前几天岁时派人去灾区运送物资,半路上就被劈死了不少人,几乎全军覆没,那片地区方圆百里都是雷劈焦的模样。
已经很多人把这视为天谴。
偏偏这异象只出现在洹朝,民声载道,若不是怕死,怕是这会儿不少洹朝的百姓都要离开洹朝去别处讨生活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太平盛世的征兆,而是乱世将起。
岁时的余光划过,一旁的黑衣男人还在悠然自得的晃着二郎腿,岁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过永保洹朝太平,千秋万代,怎么这会儿不想想办法?”
“这异象可不是只会存在于洹朝的。”黑衣男人笑了一声,“如今洹朝这副模样,南疆北漠和西域都不曾来攻打洹朝,只怕是迟些,他们怕是没有机会了。”
岁时皱眉,狐疑道,“这是何意?”
黑衣男人走到窗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天空,“自从异象一起,我就一直在观察。这异象让洹朝子民怨声载道,死了不少人,可是他们三国也攻不进来,一旦靠近边境就是如同你的子民一样的下场。这异象也算是一道屏障。”
岁时的脸色黑了黑,“再这样下去,不用他们前来攻打,洹朝怕是也会自己完蛋,他们只需要等到异象消失的时候,来洹朝得利。”
“才不会呢,你别着急嘛,让我说完。”黑衣男人低低的笑出声来,“这异象再过两天,就会蔓延,彼时不管是南疆北漠还是西域,都是今天的洹朝。而且,到了那时,异象会从洹朝消失。”
“就如同你先前所说,这异象也仿若保护屏障一样,哪怕届时异象蔓延到其他三国,洹朝也需要调养生息,没有时间去攻打他们。且说,哪怕是调养好了,也攻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