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间的男子何其薄幸,此话不假。”洛庆河眼中闪过苦涩的意味,几缕苍凉之色一点点占据了她的双眸,“便是你爹,亦是如此。”
“更何况祖宗礼制。”洛庆河挑了双眉,唇边弧度笑意嘲讽,“他是太子,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如果他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那就只能纳妃。”
“开枝散叶,是他必须做的,便是换作璟王也是同样的。”
“玘儿,男子薄幸。”说完最后一个字,洛庆河揉了揉早已愣在原处双眼空洞的女儿,“你该做好准备的。”
“娘亲……”
穆玘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臂,不自觉的抚上面颊,触手便是一手冰凉。
她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晶莹,语气哽咽,“为什么……”
洛庆河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的抱住她,“玘儿不哭,我们不哭啊,会有更好的。”
没有更好的了啊……
穆玘靠在她怀中,嗅着满满的香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试问这世间,有何人能及大祁储君祈潋,更遑论是比之更好?
洛庆河看着心疼,“别哭了啊,玘儿乖。”
“可是娘亲。”穆玘终于说出一句话来,她眼神空洞,缓缓开了口,“他说过的,他前几天才说过他心里只有我啊,他说过只会有我一个人,他不会再纳妾。”
“娘亲。”说着,穆玘微微离了洛庆河的怀中,微微扬起脸,那个眼神像极了初生的小鹿,怯生生的,瞳仁中充满无邪,蓄了足足的泪水,“祈潋他对我,好了十几年啊。”
听了她的话,洛庆河叹了口气,少顷才开口:“玘儿,君恩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