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九伸出舌头，泛白的舌尖上躺着一颗小而完整的果子。

在红衣男子惊愕的眼神中，她快速将其收回口中不急不缓的说道：“你若不答应帮我，我就咬破化尸果，到时候别说我的血，你连我死掉的痕迹都不会找到半分。”

“愚蠢，我大可先敷衍应下！”红衣男子嗤笑一声，看向地上躺着的女子，赤血瞳眸中兴味盎然。

“人之将死，我管不了那么多，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便是。”岳清九说着，将事先写好的信笺拿了出来。

将信笺连同断折的藤条手环一并递给向红衣男子：“请帮我把这两个东西，交给一男子，树精森林外，最为风姿卓绝便是他，东方启冥。”

“启冥？”听到岳清九的话，红衣男子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而后又恢复了浅浅笑意，朝着身旁某处看去。

那眼神盯着的位置，仿有实质，他脸上是温和的笑意，赤色眸中有着意味不明的情愫。

“好，我会帮你转交给他！”红衣男子说着，匕首缓缓朝着岳清九的心口刺了下去。

利刃入肉速度比较缓慢，血液并没有喷溅而出。

岳清九瞪大眼睛，脸色已完全失了血色，她嘴里发出轻声呢喃，身体之上逐渐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雾气。

随着匕首插入得越来越深，红衣男子看着汩汩渗出的血液，眼神中有着嗜血的痛快。

他笑着拿起吸满心头血的球，将球放在手中用力一捏，血液从他指缝间渗出，滴淌在幽蓝色的花瓣上，美艳中透着一丝森冷和凄楚。

“真是谢谢你了，可爱的丑陋姑娘！”红衣男子笑着，伸出过度皙白瘦削的手指，抚过少女脸上九个红色印记。

魂魄离体的时辰将近，再加上心上这深深一刀，岳清九的意识早就开始变得模糊，几句临终之言几乎耗尽了她余下的气息。

她用力的睁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旁边红衣男子的脸，但无论怎样努力自始至终都只能看到一个姣好的轮廓。

过度红颜的薄唇，漂亮的赤红色血眸，难道这就是她灰飞烟灭之前最后见到的人？

岳清九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在凡间走这一遭，第一个遇见和最后一个遇见的竟都是如画如仙的美男！

就在她静静的感受魂魄离体魂飞魄散之时，感受到旁边有微弱的火苗在跳动。

眼神微侧，她看到一团不大的火焰在红衣男子手中跳跃燃烧。

她竭力回魂，想要将那团火焰看得更清楚，就听红衣男子声音温柔的说道：“我非但不是重信众意之人，还是个魔鬼！”

看着男人掌心火焰之上，自己那封信上渐渐升起的黑烟，岳清九感觉自己来凡间走这一遭，都成了一场空。

嗅着空气中树藤燃烧的独特味道，岳清九心里是无尽的凄楚，她盯着红衣男子声音平静的说道：“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不得好死！”

“真是个可爱的丑丫头，那我就礼尚往来，先让你先不得善终！”说着，男子咧嘴笑了，笑容灿若艳阳。

看着那红唇弯出兴奋的弧度，一口森白的牙泛着寒光，岳清九心下一惊，但是面色依旧默然沉静，无波无澜。

不得善终？

她还要如何才算不得善终？还有什么能让她更加凄凉吗？

“我讨厌你的眼睛，挖下来好了！”男人蹲下身打量着奄奄一息的女人，又拿出了一把匕首朝其眼珠就刺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