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司正眉角微挑,“不愧是在陛下身旁当过差的人,心胸到底与旁人不同。”
“谢公公夸奖。”
廷司正冷哼了声,“也不知是真的心胸宽敞,还是在暗地里下死手。”
杏眸直直看着他,“我不明白公公的意思。”
廷司正并没回答她,而是站起身慢慢朝一旁燃得正旺的火盆走步,闲庭信步,仿佛在自家的庭院里欣赏着美景。
廷司正站在火盆前,闲适的拿着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细细看着,云淡风轻问道:“昨日酉时四刻你在何处?”
“我在浣衣房。”
“那为何人看到你出去了?”
“张嬷嬷肚子不舒服,让我替她给锦云宫送晚膳。”
“可有人为你作证?”
“我将娘娘的晚膳给了锦云宫的风娅姑姑。”
“那在去锦云宫的路上呢?”
他一直背着自己搅动着手里的烙铁,令青箬觉得他并不是想真正查出杀人凶手。
“宫道来往的宫人可以。”
“咱家让人问了,清芳园那里可没人替你作证,而单英正是死在清芳园的池子里。”说话间他已转过身,手里仍旧握着那根被烧得通红的烙铁,而后一步一步朝青箬踱步而来,面上挂着的笑意邪肆阴冷。
看着他愈发走近的身影,青箬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的模样太令人害怕,像是地狱里的恶鬼,踩着红莲烈火来取她性命。
“恶鬼”在离自己一步开外的距离停下,还不待青箬喘息,他又道出令人胆寒的话。
“你说,咱家若将你脸上的奴印恢复,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