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钟灵含笑吃了,撑着下巴,不禁问她:“既然你能想到这里,那么,你觉得我为什么觉得,我拒绝了邹丹宁的赔礼道歉,也不会得罪了承恩侯府,得罪了太后娘娘?”
钟静姝神情一顿,摇摇头:“我不知道。”
承恩侯府是太后娘娘的娘家,逢年过节总有丰厚的赏赐,以示黄恩浩荡。
邹丹宁姓邹,背靠承恩侯府,羞辱了她,岂不是不给太后娘娘的面子。
元钟灵笑了笑:“你不知道,也正常,其实,我只是知道了一点,别人不知道的事。”
“什么事?”钟静娴顿时来了兴趣。
人人都喜欢秘密。
元钟灵左右看看,抬手示意白芍在外头看着,才看向钟静姝:“因为,太后娘娘和承恩侯府的关系,并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样亲密,当年继承承恩侯的太后亲兄弟,其实,是她庶出的兄长。”
钟静姝瞪大了眼睛,她还不曾听过这个。
元钟灵也不卖关子,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她:“其实,这也不是秘密,而是只有少数世家豪门知道的,心照不宣的事,只是顾忌太后娘娘的颜面,没有往外说罢了。”
“太后娘娘和娘家的关系为何交恶,这的往前推上二三十年,太后娘娘还是一个女孩儿的时候。”
元钟灵怕钟静姝听的不明白,便将承恩侯府的旧事,当成了一个经历了岁月的故事,对她细细讲来。
“当年,太后娘娘的母亲嫁给她父亲以后,三年无所出,她父亲便纳了一个富商的女儿做贵妾,那贵妾进门一年,便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当年的承恩侯。后来,那贵妾仗着有子傍身,有男人宠爱,便对身为正妻的太后娘娘的母亲百般羞辱。”
“大到当面指鸡骂狗,讽刺正室妻子是不下蛋的母鸡,小到故意霸占正房夫人的衣裳首饰,妻妾俨然掉了个个儿,小妾不是小妾,是正房夫人,正房夫人不是夫人,而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小妾了。”
“如此,过了五年,当小妾撺掇着老爷,要以七出之罪,休弃了正房夫人,她好取而代之的时候,三十多岁的正房夫人,忽然有了身孕。”
元钟灵讲到这里,便停顿了下来,整理了一下头绪。
钟静姝也忍不住提起心来,这便是要反身做主了吗?也算苦尽甘来。
元钟灵却叹息一声,摇摇头:“正房夫人喜极而泣,小妾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感,就像一般人想的那样,庶长子庶长子,说到底,也是庶出的,嫡子哪怕在襁褓里,这份家业,也得嫡子来继承,这才是正统。所以,这小妾便慌了。”
“小妾以自己多年也没有生第二胎为由,向老爷教唆,夫人怀的一定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否则十几年不能生,现在就能生了?老爷果然怀疑了,夫人嫁给她十数年,没有生育,三十多的老女人了,竟然还怀上了孩子,他这一怀疑,便再次冷落了夫人,那小妾借机生事。”
“后来,夫人好容易保下自己的肚子,等到生产,挣命生下了一个女孩,自己却血流不止,死在了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