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宜欢的往事(1 / 1)夏日香气首页

“那麻烦你将羽悠带来,我还需要她再帮一个忙。”胭脂笑嘻嘻的要求道。  宜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可人却一动不动,脸上的笑容比胭脂还要灿烂,堆出了一脸的褶子。两人就这样你对我笑、我冲你乐的僵持着,各怀心思。  终于,宜欢先败下阵来,收敛起假笑,满脸的严肃正经,还有一丝丝期盼,道:“胭脂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该清楚我为什么帮你们,也该记得你们承诺过我什么。现在你们想要的即将到手,也该兑现诺言了吧。”  胭脂知道宜欢要的是什么,这也是她和师兄一早答应的,既然事情基本接近成功了,他们得言而有信。于是,胭脂如实回答道:“孩子在京城一户做布料生意的人家。”  “京城?小宝在京城?我当初把他留在了乡下,他怎么又去了京城?”宜欢激动起来,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她一把握住胭脂的手,哽咽到浑身颤抖。  那一刻,她没有了半分平日里风骚、精明和市侩的模样,就像一个普通的女人,在得知一个比生命还重要的人的下落后,悲喜交加的情绪藏都藏不住。  “他......小宝过的好吗?”宜欢挣扎了许久,终是哽咽着问出一句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胭脂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个经历传奇、让人不知该怜还是该厌的老鸨,疑惑的问道:“既然那么在意,当初为什么不要他,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这个做娘的到底有什么苦衷,能做出抛弃自己孩子这种事。既然你都不要他了,又为什么那么想知晓他的下落……”  宜欢不说话,只是一直哭,那段被她尘封在心底的不堪往事再度浮上心头。  宜欢在二十八岁那年,用数年攒下的一半积蓄为自己赎了身,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书生,一个没什么钱却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书生。  重获自由后,两人离开了这座知道她太多过往的城市,远走他乡,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那时他们很恩爱很幸福,男人对她很好,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是什么感觉。她以为他们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好景不长。不过短短数年的功夫,男人渐渐变了。一开始,他说不想再继续念书了,他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不想再做一个靠女人养的穷酸秀才。他要做生意,赚大钱,给她最好的生活。  宜欢爱他爱的发昏,她喜欢男人上进,二话不说就拿出一些积蓄,当做他做生意的本钱。而这,也是噩梦的开始。  男人开始一整天在外面不见人影,宜欢问他忙什么,他就编造各种漏洞百出的说辞;宜欢起疑说要去看看他在做什么生意、经营状况如何,他便大发雷霆,说生意上的事女人懂个屁,叫她少插手。  两人在这个时候往往会大吵一架,可过不了几天,男人又会嬉皮笑脸、甜言蜜语地哄宜欢开心,哄完后再提一个无耻的请求——生意不顺,资金周转不灵,需要宜欢再拿些钱出来运转。  最初,宜欢总是心软,觉得应该给予爱人足够的信任,可渐渐的,她越来越觉得不妥。  宜欢始终不知道他在做何种生意,地点在哪儿,经营状况如何,为什么一直往里投钱,却看不到他赚回来一文钱。她开始怀疑,一而再再而三的盘问,每次男人都会找各种理由,直到这些理由开始自相矛盾,驴唇不对马嘴......  宜欢知道大事不妙,便坚持要去男人的生意场所看一眼,她不能让自己毕生的积蓄打水漂,那是她用巨大的代价换来的,是她后半生的依靠。  男人开始推三阻四,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会带宜欢去,可临了又变卦,总是找各种理由、编造各种事端,不让宜欢同去。直到有一天,宜欢坚持要逼迫男人就范,男人大怒之下将宜欢毒打了一顿。   宜欢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了三天,期间那个男人一次都没有来关心过只言片语,她默默的流着泪,彻底死了心,心里全是恨。  等她好一些终于可以下床了,便挣扎着想去厨房弄些吃的,可当她从厨房出来时,竟看到男人偷偷摸摸的进了房间。她当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悄悄跟了过去。  来到房间门口,宜欢大吃一惊——只见那个好几天没有露面的男人正在柜子里使劲翻着什么。宜欢不动声色的在他背后偷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男人翻了一个又一个柜子,到最后还边翻边骂骂咧咧的,“他娘的,这个死娘们放哪儿了?”宜欢猛然惊醒,终于明白他在找什么了。  这个男人在找钱,在找她藏起来的、她全部的积蓄。  这个发现让宜欢几乎发狂,一股热血直冲大脑,她的耳中嗡嗡作响,想也不想地就冲上去,狠狠推了男人一下。  男人正在专心找钱,不防有人偷袭,往前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转过身来,看到怒气冲天的宜欢,脸上有片刻的慌乱,随即恢复正常,态度强硬的吼道:“你个疯婆子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宜欢冷笑连连,冰冷的质问道:“你在翻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找。”  男人见事情藏不住了,干脆也不再伪装,挺直了身体,脸上露出了奸诈、阴毒的笑,阴森森的说道:“既然你都发现了,我也就没什么需要隐瞒了,你把钱放哪儿了,赶紧给我拿出来,咱俩都省事。”  “你想的美。”宜欢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男人,手指和声音都是颤抖的,“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你可知这些钱我是怎么赚回来的,你竟然想都拿走,你做梦。”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男人面露凶光,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将宜欢打倒在地,揪着她的头发破口大骂,“钱怎么赚回来的?陪男人赚回来的呗。你人都是我的,你的钱自然也是我的,乖乖拿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男人越骂越起劲,一脸的凶残。宜欢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算是她丈夫的男人,觉得从未有过的陌生。这还是她爱的那个男人吗,还是那个温文尔雅、正直体贴的小书生吗,他与从前在青楼里羞辱虐待她的男人,又有何区别?  到底是为什么,他突然间成了另外一个人,到底是他变了,还是从一开始,她就看错了人。  也许是被宜欢的眼神盯的不自在,男人瞬间变的面目狰狞,揪住宜欢头发的手狠狠的发力,凑到她面前,用阴毒的语气说道:“把钱给我,我还可以拿你当妻子,咱们好好过日子,否则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你当初说过会好好对我的。”宜欢哭喊着,无力的挣扎,“你就是为了我的钱才娶我的吗?”  男人哈哈大笑,索性就承认了,“还不算太笨,我就是看你嫁妆丰厚,可以供我挥霍才娶得你,你就该有这个自知之明。一个妓女,不知多少人睡过的破鞋,如果不是我家道中落,我怎么会要你,我他娘的每天睡你旁边都嫌恶心。”  男人越说越难听,宜欢的一张脸由白转红,再转白,一股滔天的恨意让她丧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