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刀子不够长,否则刺到心脏,那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萧时卿醒来的时候,就听到这样一句话。
紧接着,从心口传来的剧烈的疼痛,简直比他当初上战场,被人从背后刺了一剑还难受,至少当时他察觉到危险,避闪及时,没伤到要害。
如今……他这是怎么了?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晕倒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他晕倒的时候摔到哪里了才这么痛?
确实痛,痛得他快不能呼吸,他甚至想睁开眼睛,都觉得眼皮特别沉重。
床边传来不知道多少人压抑的哭泣声。
“世子爷,你为何要寻短见?您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们这些奴才可怎么办才好?”
寻短见,谁寻短见?
他吗?
怎么可能?
萧时卿是宁愿在战场上被人打死,也不会做出寻短见这种没骨气的事情。
他试图动一下,只是还没抬起手,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方才别人是喊他世子爷?
世子爷……
他换回来了?
萧时卿咬牙想起身看看,看看他哪里受了伤,可能是伤得比较严重,没等他睁开眼睛,就又晕了过去。
他开始做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还是那個他曾经做过的梦,梦里的他把李寄柔从裴家带回了萧家。
只是先前的梦都是片段,这一次,似乎完整了。
他才把她带回萧家,然后他就立刻要出远门做事,临走前,他亲了亲她额头,对她说——
“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她很高兴,也一脸期盼他早些回家的表情。
然后,是长达一年的分离。
很奇怪,他没有跟随梦里的自己离开,而是留在她身边,作为一个旁观者,围观了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
她去请安,被母亲故意晾在门外几个时辰。
母亲参加宴会需要写字和衣服,说她绣工好,就让她帮绣,时间紧迫,她连夜连夜的制作。
至于为什么连夜,因为白日她还要洗衣服,因为母亲说丫鬟手粗糙,洗她的衣服坏坏掉,她的手柔嫩细腻,就让她洗。
除了洗衣服,还要做饭,做完饭菜还要伺候母亲吃饭,最后母亲睡觉,因为天气炎热,她还要在一旁打扇。
所以她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做刺绣。
萧时卿就这样看着一个豪门千金,被自己亲妈使唤得像个丫鬟,不,比丫鬟还过分。
他觉得很难受,明明只是一个梦,他也见不得她这样受委屈。
他想过去帮忙,可惜梦里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看到她开始给他写信,写的什么内容,他想跟去看,那个房间跟设了结界一般,他进不去,所以不知道她写了什么。
他只看到她寄信出去后,就每天期盼他的回信,第一个月没有回信,第二个月她继续写,就这样坚持了十二个月,他一封回信都没有。
他也不明白梦里的自己为什么不回,可能没看到,但是一封没收到能理解,连着十二个月都没收到,这不正常,他身边的人不至于这样不懂事,即便是家信,也可能包含重要信息,不可能遗漏十二个月。
他都跟着着急了,然后十分神奇,他突然就到了另一个他身边,然后看到了她写的信。
“很糟糕,伯母好像不是很喜欢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欢喜?”
“家里来了个表妹,大家都喜欢她,伯母也喜欢她,我有点嫉妒怎么办?”
“家里的下人有些过分,纪表妹出手帮我教训了下人,我真惭愧不如她。”
“我听下人说,伯母想把纪表妹许配给你,毕竟她样样都好,你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