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夫人来说,容小郎于她和容娘子,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是沈家,只要她踮起脚够一够,那可能什么都有了。沈家唯利是图,只要容娘子生下男孩,二婶又不能生了,那很可能就是二叔唯一的儿子,哪还需要分嫡庶?子以母贵,那自然也会母以子贵。那沈夫人和容娘子,在沈家人眼里的价值就大为不同了。到时候,沈家要是想染指定襄,抬举小五郎和我们小长房斗,那二婶也不是不可以牺牲的。”
邵志桓捋胡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已经顺着孙儿的思路,想的更远。
沈家,哼!
“至于容娘子之死,那女子生产本就艰难,相当于鬼门关走一遭。没有容小郎的事,也保不齐会因为胎位不正难产。有容小郎的事,早产了,也可能会活下来。这是说不准的事情。赌命罢了。沈夫人急着处理容小郎,应该还是有其他的事情催逼她不得不在女儿孕晚期就动手。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
邵向阳被邵玉衡虚空点了点脑袋。
“阿耶怎么了?”他疑惑。
“阿耶承认你分析的非常有道理,但是,事情没查清楚,不可直接给人定罪。”邵玉衡是瞧着儿子越来越言之凿凿,便泼了盆冷水,“上位者一言可活人,一言可死人,尤其是对沈夫人这样的寡妇,世人尤其苛刻,咱们一句话,她可能就没有活路了。咱们没有充足的证据,莫要下断言。”
邵志坚也点头:“你阿耶说的对。不过向阳你的分析很有用,阿翁这就派人照着这个方向去查。”
向阳一凛,确实如此,这不是自己在网络上与人为着时事或者观点唇枪舌剑,而是现实里活生生的人命关天。
他恭敬的站起来,垂首回话:“向阳谨受教!”
正说着,邵志桓的长随邵奎急步走进院子了。
邵玉衡瞧见了,立马制止大家谈下去:“阿耶,怕是有事儿,让邵奎进来回话。”
邵志坚允了,邵向阳也赶紧端正坐好,邵奎快步进来,躬身行礼:“将军,大少爷,我们爷找到容小郎了,只是情况不太好。”
唰!
三人都站了起来。
“人呢?送到荣禧堂了吗?”邵志坚急声问。
邵奎摇头:“全身是伤,不敢叫女眷见到。”
“送到这里来,请二叔到这里议事。”邵玉衡当机立断,“邵安,速派人去瞧瞧二少爷回来没?将三少爷也寻来黄府医也赶紧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