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八章 杜鸿千被关进祠堂(2 / 2)少主的王妃首页

“王妃去替公子向将军求求情,兴许将军会听王妃的呢!”诗瑶满怀期待地注视着杜凌萱,一双手似乎更紧了,这是她如今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好。”杜凌萱微垂了眸子,轻声应道。

将军府祠堂。

杜鸿千以手作枕,直直躺在冰冷的地上,昔日里多情的桃花眼里此刻尽是疲惫落寞,呆滞地望着透过窗户投进的斑斑影迹。

三日前,他心仪的女子毫无朕兆地嫁给了他的好友。

得知那事后,他整个人似麻木了一般,浑浑噩噩。

昨夜,他位高权重的父亲杜远泰亲自到群芳楼将他绑了回来,杜远泰说,他丢光了将军府的脸,有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逆子,是他杜家几世的耻辱,要他跪在祖宗面前忏悔,乞求原谅。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麻木了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剜了一个口子,浑身犹如坠入冰窖般寒冷入骨。

呵,他杜鸿千辱没了堂堂开国大将军的声明?

他杜鸿千除了与杜远泰一样姓杜外,除了那声生涩的父亲之外,他们之间还有何关系!

段铭枫娶了嫣暇,多么可笑!

难怪,铭王要与他断绝朋友之义,原来是,因为他看上了自己心仪的女子。

杜鸿千啊杜鸿千这就是你付诸真心,虔诚以待的结果,哈哈,真是可笑之极。

杜凌萱见到杜远泰时,他正付手立在凉亭中,满目哀凉地望着远处。

顺着他的视线正前方的一处屋院,诗瑶低声告诉她,那是将军府的祠堂。

看来,杜将军对杜鸿千的惩罚也是迫于无奈吧,毕竟,虎毒不食子。

“将军也在这站了五个时辰了。”诗瑶叹气道,压低的语调里满是无奈。

尽管他们都知道,将军与公子之间,明明都很在乎彼此,可,他们从来都不会在对方面前表现出内心的关心。

“我知道了,你去给将军准备一壶苦茶来,越苦越好!”杜凌萱侧头对诗瑶低声回道。

“这...是。”诗瑶虽是不解,但她隐隐觉得,王妃是能劝动将军的。

“虎为百兽尊,罔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杜凌萱缓步走向亭内,看着背对自己的凌然身躯,悠悠开口。

“原来是侧王妃光临寒舍,有失远迎了。”杜远泰听及那声声清幽之音,身子微动,转身看着来人,双手抱拳行礼道。

一句‘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深深震撼着他的心弦。

“义父何须这般见外!”杜凌萱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不知王妃驾临,有何指示?”杜远泰惶恐地一退,看了眼身侧的石桌,伸手作请。

“义父言重了,女儿是特意来探望义父的,也顺道过来与哥哥聚聚。”杜凌萱随他落座,唇边带着一抹自然的笑意。

“王妃来得真不凑巧,千儿身体微恙,正在房中休憩,恐怕不便见人。”杜远泰一脸肃然地说道,淡漠的言辞中带着几分没得商量的意味。

“承认我这义女的身份与承认您深切关心哥哥是不是一样难呢?”杜凌萱轻抿下唇,一双明镜的眸子蒙上一层黯然。

“王妃说的是何意,本将军不甚明白。”杜远泰眉头一动,眼中划过一丝愕然。

“将军不吃不喝,舍身在这里站了几个时辰,就是因为担心少将军。您很关心他,却装作漠不在意的样子。而我,一个罪臣之女,在逃钦犯,要律法严明的大将军包庇其罪,并认作义女。这二者,于将军而言,定是十分难为的罢。”杜凌萱自嘲道。

“王妃莫胡乱听信谗言,这些都是子虚乌有之事。”杜远泰一惊,眼中快速隐过一丝慌乱。

“好,既然义父说子虚乌有。可哥哥是真心爱着义父您的呀,上次中秋宴,得知您回来,您知道他有多期待见您么!”杜凌萱神色略待激动。

“哥哥与王爷是挚友,但王爷却亲手断了他们间的情谊,哥哥是那般至情至性之人,面对这变故他该是痛心的。世人皆称义父有凌然之义,广博之襟,想必定能体会哥哥心中之痛。”

“……”杜远泰沉默地看着对侧言辞铮铮的女子,一时竟哑口无言。

他知道,千儿与王爷之义堪比亲兄弟,他没想到,千儿与王爷只见发生了这等事。

如今听到她一说,心中甚是压抑。

诗瑶将茶奉上来,看了眼杜凌萱,见她点头,复才将茶移到杜凌萱面前。

“义父,您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滴水未沾,先喝杯茶吧!”杜凌萱起身,将茶杯递到正若有所思的杜远泰眼前。

她知道,他应该是有所动容了的。

杜远泰回神,见面前的杜凌萱递来的杯盏,怔愣着接过。

不得不说,他是触动的,原来,千儿是期待见到他的。

杜远泰将杯盏放到嘴边,喝了一口,面色一拧,剑眉紧蹙。口出的难掩的苦涩瞬间刺激着整个味蕾。他微沉的着脸看了一眼身侧的诗瑶,放下了杯盏。

“义父是否觉得这茶很苦?”杜凌萱轻启唇角,柔声问道。

“你特意叫她漆的!”杜远泰眼神凌厉地望着杜凌萱,声音却平静,看来也不是真的责怪她。

“现在觉得如何?”杜凌萱未答,唇边甚至带着清浅的笑意。

“……”杜远泰眼中的凌厉褪去,脸色仍是微沉。

这杜凌萱,变脸倒是挺快。

不过,口中好像没有方才苦了,似乎还微微有些甘甜。

“哥哥若是这杯苦茶,或许最开始会让您觉得苦涩,但,苦涩终会褪去,直到甘甜。义父不给哥哥时间与机会,又怎会知道,哥哥是不是您的骄傲呢?”杜凌萱轻眨眸子,一脸凌然地望着他。

“本将军到小看了你这小女子。”杜远泰面色平平地睨着她,已然没了出来时的疏离。

“可怜哥哥本就心灰意冷,还在祠堂里又冷又饿了几天,唉!”杜凌萱垂眸惋惜轻叹道。余光看了一眼诗瑶放心的神色一眼,又细细打量起杜远泰的表情。

“罢了,去将那逆子叫出来,本将军可不想别人说我乱用私刑。”杜远泰无奈地摆了摆手,起身朝亭外走去。

他怎会看不出这女子的意思,不过,此时,自己心中也多了几分清明,就由他去吧,兴许,正如她所说,自己该给他些时间的。

而他,好像也从未给过他好好解释的机会。

“走吧!”杜凌萱随后起身,朝诗瑶一笑。

祠堂里那一个,才是个难劝的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