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的马车突然晃荡不稳,缓缓停了下来。
“主子,一位老妇人倒在了马车前。”
秦宸玺抱着怀里人,目光上上下下检查了番,确定没有受伤。
他沉音开口:“将人送去医馆。”
“主子,这老妇人手里拿着…冤状。”
秦宸玺眸色微动,马车外已经围了一群人,三三两两的交谈声传来。
“这不是赵家那老夫人,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真可怜啊,赵老爷去世没多久,儿子也死了。”
“赵家以前好歹是咱们城中的富绅,赵老爷在世时可没少做好事,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你们不想活了,这话要让钱家人听见,咱们一个个都得完蛋。”
“都知道赵家冤,可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钱家可是背靠知府大人,别说一个赵家,就是咱们城主大人(私设,相当于地方知州)也不敢得罪钱家人。
林祈听着外面的声音,眼底掠过一丝笑:“看来这落溪城,水深的很。”
“殿下身为太子,可一定要为民主持公道啊,”
对上青年玩味又明艳的目光,秦宸玺闷笑了声,“嗯,再深的水,孤也不会让它淹了你分毫。”
林祈凤眼愉悦轻眯起,理袖,“末将手无缚鸡之力,一切都要靠殿下了。”
嗯,手无缚鸡之力。
一脚却能踹翻马匹,延飞挚狼狈坠马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秦宸玺敛眸莞尔。
老妇人被送往了医馆,停在原地的马车成了落溪城百姓眼里的焦点。
“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啊,竟敢管赵家的事,估计是不知情的外乡人吧。”
“钱家人已经放出了话,谁敢帮赵家就是和钱家人作对,这外乡人要倒霉喽。”
另一边,有人帮赵氏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钱家人耳里。
“去查查对方什么身份,敢管我钱家的闲事。”
钱源拍了拍手上的饵料,余光阴冷,“赵家就剩下那个老不死的了,找机会…”
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少爷!”
入夜,落溪城最好的客栈上房里。
林祈坐在临窗榻上,倚窗眺望远处,白日的喧哗褪去,余下月夜清宁。
秦宸玺进来,看见青年只穿了中衣,头发半干不干的披在身后,窗户还开着,忍不住皱了皱眉。
厚厚的大氅从身后披上,林祈看向来人,眉眼弯弯的样子,让秦宸玺担忧责备的话哽在喉间。
这人向来知道怎么拿捏他。
如墨青丝,被男人用内力烘干,顺滑的垂落在身后。
林祈伸了伸腿,撑起下颌,享受着男人的服务。
见青年慵懒娇贵的模样,秦宸玺眼底宠溺,手上按摩的力度把握的刚好。
“那老夫人醒了?”林祈随意一问。
秦宸玺应了一声,刚才正是收到消息,去见了那位老妇,说得和隐卫调查的并无出入。
钱家的确是落奚城的一颗毒瘤。
不光赵家,背后不知道多少人曾遭到钱家人毒手。
察觉到男人身上的冷意,林祈余光看向某处,低笑:“看来,钱家人已经坐不住了。”
秦宸玺眸光冷敛,牵起青年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抱起榻上的人就往床的方向走去。
“一切有孤,你且安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