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徐野离开卫希声和张凭拍的片子——或者说他自己写的本子，都不太行。去年又扑了一部《话梅糖》，虽然拿了些国内的小奖，也去了一些电影节，但章彻没少看笑话。

都是拍文艺片，都是国内知名的导演，谁看得起谁呢？你能入围戛纳，我凭什么不行？

……

开拍前两天不太顺利，卫希声拍的时候，章彻没说不满意，就是一直“再来一条”。

卫希声真的不理解，“哪里不对吗？”

其实没什么不对，就是章彻想多看看不同的效果而已。

说实话，导演自己会构思很多细节，但再多细节再多设想也不及表演者的灵光一闪，尤其是已经进入状态的“丁香”。丁香说什么就是什么。

开拍这几天，章彻内心把卫希声又往前提了个档。

这一段是丁香挑逗林之修的戏份，海王钓鱼，愿者上钩，这一场已经重拍了好几条。

卫希声这一条演的跟他设想的丁香，有点不一样，似乎……更轻松了点，眉目自带风流气。

丁香是知识分子，清高孤傲。

“这个表情，眼神，就这个！”章彻只能用“风流”这个词来形容这个感觉，比他想象的更有感觉。

他想象中这个镜头应该是多少带点愁绪的，前面那几条卫希声也这么演的，但是这一条整体看下来，镜头丝毫没有违和之处。

甚至章彻都觉得，丁香就该是这样，除了卫希声，没人能演这个角色。

丁香烦恼的不是当下，愁绪是内敛的。

她这一刻选择顺从欲望，毫不犹豫。

“咔！再来一遍！”其实之前，他还没想过这个镜头可以这样，只能说演戏这个事情，真的看灵气。

他想着多拍几条，万一有更好的呢！

卫希声现在已经懂了他的意思，于是还是按照这个情绪再来了一遍，这一遍章彻不太满意，没什么突破啊！

丁香本来就是个风流的人，与其说是挑逗，不如说是认清了自己。

接下来又拍了几条，没什么问题，于是拍下一场了。

拍章彻的片子，也挺折磨人心态的。他不跟卫希声说问题在哪儿，表现好不好的也不说，全靠她自己发挥，不拍到他满意，就一直NG，看起来完全不担心时间问题。

卫希声表示人长了嘴是要说话的。

也不是没问过，奈何章彻不改，他还只针对卫希声，其余人有问题他说的明明白白。卫希声压力倍增，“能不能多说两句？”

剧本围读的时候，不是讨论剧本很嗨吗？怎么开始拍戏了，他不说话了。

江贤想卫希声还是不了解章彻，章彻拍戏才不是这样，没看对其他人，他说骂就骂，该怎么走戏给什么情绪，都说的很明白。

之所以这样，纯纯是因为卫希声有时候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效果罢了。据说《夜空下的幻想曲》男女主就是这么个模式，那会儿的采访有点久远了，卫希声未必看过。

但江贤也不敢保证是不是这样，因为前几年章彻有一次采访也说，会给演员足够的表演空间。所以他也不说什么，章彻统筹全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