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头疼,是两辈子都没有过的那种疼。
他是一个体面人,何静娴让隔壁婶子来家里收拾屋子、给李桂花换洗衣服,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一样,还当着那么多嫂子的面说。
不出上午就会成为村里的笑话。
昨天还因为自己娶了个有文化有工作的城里媳妇,在村里风光无比。
现在就觉得脸都被打肿了,到时候村里人会咋说。
“王经理娶的城里媳妇有啥用,啥活都不会干。”
“李桂花都瘫床上了,早上还叫的孙大娘呢,她也不帮着搭把手。”
“这养儿子有什么用,还在城里当官呢。”
......
他上辈子活了一辈子,都没被人这么说过。
李桂花终于是舒舒服服的睡了个觉。
做戏做全套,虽然她一直不爱干净,但是这种拉身上、拉床上,还要睡一晚上的事情,她活到七十多还是头一回干。
昨天一整晚她都觉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恶心的想吐。
她贴到床边边睡,可那味道却怎么也消失不了,还越来越浓。
她整个人都要疯了,在床上哼哼唧唧。
王和平看她尿床上了,还哼哼唧唧,扔下一句“差不多得了。”
就拿着枕头去跟王龙、王拓、王林挤床睡去了。
现在十一月中旬,七零年代的冬天比现在更冷,乡下已经盖厚被子、垫厚棉被了。
这湿漉漉的一大滩,没两天大太阳晒不干。
李桂花躺在床上有些后悔了。
这年代房子隔音不好,她又听到隔壁房间传出了声音。
她都躺床上两天了,他儿子王富贵在为爱鼓掌。
她有些难以置信,这个狐狸精,一看就不是好货色,就勾引她儿子。
气得一晚上没睡着,早上隔壁孙大娘才来帮她换了。
她斗倒了两个儿媳妇......
她怕啥。
等她睡醒,王富贵端着孙大娘煮的红薯粥过来。
“妈,你先吃些垫垫肚子,等会我和静娴送你去公社的卫生所。”
李桂花现在看到王富贵就想起昨晚的声音。
以前也不是没有听到过,都没有昨晚激烈。
她气不打出来。
“妈都不得动了,要不,你叫你新媳妇过来喂个饭。”
王富贵回来就和何静娴大吵了一架。
何静娴也不嫌弃家里味道大了,直接躺床上不起来。
王富贵是个有身份的体面人,自己是不可能去厨房做饭的。
最后,只能去找了孙大娘帮忙做个早饭。
于是他开口“妈,你自己吃吧,这粥不烫了。”
李桂花看了王富贵一眼,才抬起手接过碗,一口把粥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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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集市,迎着冬日的阳光,慢慢往回走。
陈淑兰看向林菀“菀菀,你们铺子里在招人织毛线?”
陈淑兰有津贴,还是经常会下地挣工分,队里有纸盒糊的时候,也会跟着一起挣点糊纸盒的钱。
糊一个纸盒五分钱左右,还不是经常有。
冬天地里只有些重体力活干,陈淑兰也不想去干。
要是织毛衣能挣钱,那她也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