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修行之人首戒便是口腹之欲。”厝平乐了,他真正相信徐承志没有去过修行界,否则不会问出如此白痴问题,“我等自幼不沾荤腥,只食草木之精华习惯了。”
“哦?”徐承志大是兴奋,可算碰到修行中人,焉有放过之理?
打蛇顺棍穷追猛问,再故意插科打混一番,只逗得在坐诸人个个哈哈大笑,好心的一一纠正他所提诸多问题中的偏颇之处。
令得徐承志茅塞顿开,大生二十年白活的感觉,与诸人关系一度急骤生温,但他看得出来,大多修行者只是把他当作小丑一般的角色,取点乐子而已。
厝平的感觉却不一样,徐承志所言大多浮夸不实,但也有诸多分解直指大道,细细品来很是受益。不仅暗暗狐疑他是某个不世出的破落修行家族子弟,因着种种原因才泯然凡尘寒碜若此。
心中定计,刻意结交,两人可说同桌异梦,暗拿对方当猎物,越走越近。诸多同僚俱是各回住处打坐修行了,两人还是炳珠夜谈毫无倦意,各有所得。
清晨时分,厝平喊过一级干事若尘,捧出一方雕琢过的聚火石来置于帐中心。若尘默念法决点指聚火石,聚火石骤然放大像极炉子。
又掏出一个小的玉锅同样放大墩在炉上,然后从怀中取出二十来粒白米样的东西放于锅内。
另一名一级干事琮良进来亦是手掐法决指向玉锅。眨眼之间,玉锅清水满溢。他们两个正是昨天跟随厝平左右的人。
厝平笑嘻嘻的看着徐承志目瞪口呆,要的便是这个效果,他是特意让两人在徐承志面前表演的这一手。
“厄镞小弟,修行之人讲究借天地自然之力,不食凡间之物,这水便是无根之水,这火也是火中之精为凡间所无之物。”厝平嗬嗬笑着向徐承志介绍,话中自有显摆之意。
徐承志不用装,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这比魔术好看多了。
琮良退到一边,若尘再次手捏法决指向炉子。
火焰瞬间从炉子之中冒出,不过一刻清水便被白米吸足,一粒米膨胀到足有小碗大小,随之米的清香渐渐浓烈,勾人食欲。
“厄镞小弟还没有尝过天香米吧?”厝平问道。
“惭愧啊惭愧,山野粗鄙之人能得厝平大哥如此厚爱,真乃三生有幸。”徐承志初次接触精妙法术,诚心敬服。
“来,厄镞小弟不必客气,自当品尝一番。”厝平轻然一笑。
哪里有客气之说?看到若尘又拿出小巧玉碗用法术将一粒米摄入碗中堪堪盛下。
徐承志气得要骂娘,盛个饭还要用法术,忒他娘的埋汰普通人了。谢过三人接过玉碗便吃,他觉得肠胃蠕动早已等不及。
若尘似有不忍,欲要阻止徐承志,厝平却用眼神制止他。
徐承志何等人物,怀有七窍玲珑之心,心下虽有疑惑,但见厝平慢条斯理的咀嚼米粒,怎么忍得住诱惑,很快将整个米粒吃下。
本来以为小小一粒米还不够塞牙缝的,谁知吃下后腹胀如鼓,却是撑着了。唯一感到满意的是齿留余香,浑身暖洋洋的。
一会儿的工夫只觉浑身油腻难受,低头一看大吃一惊,裸露的皮肤覆着一层厚厚黑油,黏糊糊的。
偷瞧帐中诸人个个眉头紧皱,屏住呼唤,俱都不悦地看着他,脸色大变,告罪出帐径直冲进小溪冲洗,一群食人鱼围上来,立刻摇头摆尾迅速遁逃,刹时清空一片区域。
足足搓掉三层老皮,徐承志方才神轻气爽地爬出小溪,再不愿穿上原来的兽裙,又不敢从空间中拿出新的兽裙。
正犹豫间,若尘出得帐来递给他一套他们的衣衫。
徐承志大喜,千恩万谢,若尘小声道:“你不要命了!你知道吗?你刚刚差点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