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没有说话,只是立刻跟了上去。
梁妈站在门口,等他们进去后立刻关上门,然后恭敬地守在那里。
袁悦君端了杯茶搁在穆瑾言的面前,表情冷沉地道:“穆威今天来过了。”
“我知道。”穆瑾言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听说他也没讨到什么好果子,气急败坏地从我们家门口离开的。”
袁悦君抬头,眸光幽深地看着他,“他拿了桑美的血样。”
她沉着脸,冰冷地道:“借用戒指的特殊构造划了桑美一条口子,技术烂到家还自以为了不起,戏烂得我都懒得搭理他。”
袁悦君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表情沉淡。
穆瑾言握着棋子猛然抬头,眸光锐利地盯着袁悦君,“他伤了桑美?”
袁悦君点了点头,“嗯,手心处划拉了两公分,不是很深。”
她端着茶,抬眼,目光带着几分戏谑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小丫头懂得分寸,没你想的那么玻璃心。在外面遭遇过大难的人,你就别想着她在你面前娇弱地嘤嘤嘤了。”
袁悦君盯着期盼,淡淡地笑出了声。
穆瑾言,“”
从原本骄傲脆弱,到如今的独立坚强,对于桑美的改变,穆瑾言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袁悦君看着他,沉声打趣道:“不过儿子,我说了那么多,你似乎并没有抓到重点。”
穆瑾言扬了扬眉,声音透着几分散漫,“噢,你是想说穆威拿她的事吧?”
他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可现在对我而言,唯一的重点是她,其他的不过是附加而已。”
袁悦君狠狠地瞪着他,“跟你大哥一个德性。”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爱情,让人有了软肋,也就有了忌惮。你找到了她,妈既高兴又担忧。”
“以穆家这些年明里暗里受到的算计,你们现在结合,真不是明智的决定。但作为母亲,我又想要看到你幸福的样子。”
她抬头,眸光幽幽地盯着穆瑾言,“我是不是很矛盾?”
穆瑾言提起旁边的茶壶倒了杯茶,然后双手捧起递到袁悦君的面前。
他无比郑重地说道:“妈,这些年,辛苦您了。”
袁悦君接过他手里的茶,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混小子!”
“穆威那里您别太担心。”穆瑾言继续下着棋,笑着道:“我原本就打算将桑美的身份公开化,既然他非要强出头,我又何必再劳民伤财。”
袁悦君扬了扬眉,“公开叫板?”
穆瑾言垂眸笑了两声,“针对过界的人,唯有制裁才能以绝后患了。”
袁悦君点了点头,随即语气深沉地道:“小心点,好不容易如了项愿,得保命才能去享受。”
穆瑾言捏着棋子,脸上的轮廓透着暗光。
他的棋四平八稳地下了十几年,现在是时候进入最华丽的竞技篇,坐山观虎斗。
此时,楼上的穆星辰终于喋喋不休累了,桑美刚给她洗好澡,孩子就抱着玩偶睡了过去。
不二尽心尽责地趴在地毯上,呜呜呜地嚎了几声后跟着也睡着了。
桑美替星辰拢了拢被子,然后揉了揉不二的脑袋,这才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离开。
穆瑾言还在楼下,桑美不便于去打扰,所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八点,这个点戚涛应该还没有睡觉。
他的身体不好,桑美有些不太放心,索性循着号码拨了过去。
然而,刚才拨过去,电话那头就传来机械化的女声,竟然不在服务区。
桑美拧眉,心里说不出的古怪。
难道戚涛现在不做生意了,已经不顾及是否有来电显示,是否有讯号的问题了。
她早上就给戚涛打过电话,但他到现在都没有给自己回电,真的很奇怪。
桑美随即给李玲玉拨了过去,电话一通便着急地问道:“妈,我爸回来了吗?”
“没有。”李玲玉的声音也透着几分焦躁,紧张地说道:“贝沙湾又刮台风了,我也联系不到你爸。”
桑美闻言,立刻抓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点击回放。
新闻里,关于市贝沙湾即将登陆的台风进行了实时报道。
此次台风的等级颇高,贝沙湾是其登陆中国的第一航线,来势汹汹,摧毁的力道也颇为强大。
桑美听到电话那头的风声,紧张地问道:“妈,天堂堡也开始刮风了吗?”
李玲玉笑了笑,“天堂堡离贝沙湾不远,刮风很正常的!就是现在信号塔被风吹倒,联系不到你爸,我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