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璃音呵呵笑着,说道:“今日当然可以。孺人喜欢哪天都可以。”
顿了顿,司璃音才将话说完:“只是今日婢妾身子抱恙,恐是不能伴您身侧。”
“无事。”秋黎也嘿嘿笑着,看起来一片天真无邪的模样,“哪日去都是一样,最重要有好些体己话,我是只想说给姐姐您听的。”
“哦。”司璃音轻轻笑着,只这样应着,并没有表达出太大的好奇心。
“姐姐快回去休息吧,我改日来看你可好?”秋黎便又笑着说道。
“好。”司璃音静静点头,对着秋黎福了福身子,“婢妾告退。”
秋黎脸上仍保持着那般可喜的笑容,仿佛真是有什么可喜的事情一样。
直到司璃音窈窕的身子远了,她脸上还保持着那种笑容。
落后的婆子们已围了上来,急忙忙将一条毛领塞到秋黎手上。
“孺人,天冷路滑,您可别跑那么快啊。”
秋黎轻轻说了声只有她自己听得懂的话。
“不跑快些,怎么追得上?”
司璃音正看着书,房门被轻轻叩了三下,她抬头,是挎着药箱,形色匆匆的白温言。
“夫人有何不适?”
司璃音放下书,先招呼白温言进了房间。
“外面天冷,这屋子炭火烧得足。”
白温言却只皱眉:“我听笼花说夫人常年有头疼的毛病,冬日里便更不要被这炭烟熏着了。”
司璃音听他说“头疼”,却只想到万俟凛。他也是时常头疼。
“白太医,我且问你。”司璃音认真道:“世上会不会有这么一种药,让人记忆混乱的?”
“记忆混乱?”
“或是忘记一段记忆,或是犹然记得却错乱了,”司璃音解释着,说道:“有没有这么一种药呢?”
白温言回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药理百千,殊途同归。”
司璃音摇头:“请说人话。”
白温言轻轻笑了一下,只是一下,他便又恢复了平常冷静自持,可称作冷漠的神情。
“应是有这种药,只不过我未曾见过。”
“昌山白家,都没有见过?”司璃音颇为震惊,她开始不得不怀疑,究竟是不是自己将梦当做了记忆了。
“也不尽然。”白温言却这样道。
“我这一代是绝没有的。可我父亲那一代,或许有。”
司璃音这才想起,昌山白家的药术是医毒隔代。
她的心里又燃起了一股似是而非的希望。
“那你可否问问你父亲呢?”
司璃音便急切问道。
白温言脸上神情却变得苦涩。
“我从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自打一出生,便交由祖父培养。”
司璃音闻言,只得轻叹一声。
出生在这样的世家,为了规则不得不放弃的,是人之常情。
司璃音却也是为自己哀叹。
线索忽然到这儿就断了,那她脑海时有时无的片段,究竟是真实,还是只是梦境呢?那她每次回想起这个片段时,头疼欲裂又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