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是想陷害沈将军,还会对圣上说明这信是假的吗?”景承煜始终淡定从容,“臣,之所以这么做,恰恰相反,是想救沈将军。”
景帝迟疑半晌,没转过弯来。
景承煜便继续道,“皇上,之前臣接到密报,有一伙百越细作混进了大饶,并被神秘人秘密接到了京里。”
景帝震惊的倒吸一口气,旋即失声道,“百越细作?莫非百越是要重挑战火?”
景承煜摇了摇头,道,“南疆鏖战五年,百越蕞尔小国,民力早已不堪重荷,哪还有能力重挑战火?这伙人来的蹊跷。皇上您想,如果他们此行并非为探查大饶情报,而是别有所图,那这所图会是什么呢?”
景帝沉吟下来,看了看书案上摆着的书信,半晌后方道,“沈家?”
“沈家手握重兵,对圣上一百个忠心,可称得上是圣上的左膀右臂。若有人想要圣上亲自卸掉这膀臂,唯一的法子,不就是告他们通敌叛国吗。”
景承煜抬起了头,目带深意的看向景帝,景帝迎着他的视线,旋即懂得了那里面的含义。
微妙的点了点头,沉沉出了口气,冷笑一声道,“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半晌后,景帝目视前方,有些黯然道,“承煜,难道坐在朕这个位子上,就当真是孤家寡人吗?”
景承煜旋即拱手道,“圣上多虑了,您身边还有许多重臣良将。”
话虽如此,却难解景帝心结。信王日渐势大,威胁日胜当初的永王,可景帝此时除了信王之外,已再无其他皇子可用。且信王虽然有威胁,行事却狡诡谨慎,一时也让景帝寻不到错处,倘强行罢黜,必然引发朝堂动荡,到那时可真就成了大饶之危了。
景帝心中所思所虑,景承煜太清楚不过,也正因为他深知,处在这骑虎难下境地的皇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深责李云轩,所以他才要兵行险招,一步步逼李云轩走上谋反一途。唯有那样,才能彻底让皇上下定决心除掉他。
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出宫时,景承煜瞧见沈沐清竟已心急的等在外面,那清丽姣好的少女面庞上,带着对整个家族命运的担忧。
景承煜心中疼惜,忙快步迎上去。她扬起小脸,眼巴巴的看着他,问,“事成了吗?”
景承煜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交代的事,为夫还敢让它不成吗?”沈沐清愣了一瞬,方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颤声道,“承煜,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她重生后,纠结的唯有两件事,一件是复仇,另一件就是保住沈家,现在沈家在景承煜的相助下,已经摆脱了厄运,她的心结也算圆满解决了一桩。
景承煜听她讲道谢的话,有些不高兴,旋即佯装严肃道,“真心实意想道谢?”
沈沐清点了点头。
“亲我。”景承煜出人意料的说道。
沈沐清脸色一红,看看周围人来人往,迟疑道,“在这里?”
“在这里,才能表你诚意啊。”景承煜坏笑。
沈沐清忸怩着不好意思从命,却突兀的被他吻住。
艳阳午后,繁庶的皇城大道上,他旁若无人的在她唇上轻落一吻,一时间又成了京里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