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允拍了怕胸脯,总算将一颗心放下了。要是景承煜真因为他多嘴,有个三长两短,他不用等沈沐清跟他拼命,自己怕是就要找块豆腐一头碰死了。
拔出了银针,沈沐清有探了探景承煜的脉息,元阳流势虽止,但亏欠的终无法补齐,这样一来,即便景承煜醒了,也形同废人。
是以,众人再喜,她却仍是愁眉难展。
卫良允怕她辛劳过长,便劝她稍稍休息片刻,她忿忿扭头等他,瞪的他心虚敛笑,手足无措。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瞒着我?你不说,华姐姐也不说,难道你们串通好的?”出了卧房,沈沐清发飙,跟他清算总账。
卫良允大呼冤枉,“是侯爷不让说的。你也知道这小子向来爱装,对你一百个好,还偏不让你知道,他不让说,我们又能怎么办?”又缩了缩眼道,“你也不想想我这阵子憋的多辛苦。”
沈沐清看他还敢叫委屈,气的向抬手忽他一巴掌。忍了忍又把手放下了。
卫良允这才嬉笑问道,“怎么样,侯爷他应该没事了吧。我就知道凭你的医术,只要肯伸手,死人也能活过来。”
他胡乱拍着马屁,却不察此刻沈沐清满身长的是马腿,嗔他道,“放屁,谁告诉你侯爷没事了?他现在真气亏空的紧,就像无水之海,还能叫海吗?”
卫良允被骂的伸了伸舌头,忙劝着,“淡定,斯文……”
就在这时,听到卧房内温奴在大呼小叫,沈沐清吓的一个哆嗦,转身冲进屋内,进去后才知道,原来是景承煜醒了。
他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沈沐清的脸映入眼帘,竟极艰难的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竟没发出声音。
沈沐清知道他想说什么,无外乎要嗔怪她又出来乱跑,便拉过他的手合于掌心道,“我知道你想骂我,现在还真巴不得你这混蛋能坐起来,中气十足的骂我一顿呢。”说着眼睛一潮,委屈的想落泪。
闭上眼睛忍耐之际,感觉到有一只粗糙的手指擦过眼角,把滑落的泪滴轻轻抹掉,她睁开眼,看到他努力的挤出一抹笑痕,笑痕很浅,在此刻却显得尤为珍贵。
“别哭。”他声音低哑,如夜风穿堂。
“谁哭了,我这……这……你这混蛋。”沈沐清赶紧别过了皱成一团的脸,忍不住的眼泪扑簌落下。
递在他的手背上,他心疼的又皱紧了眉,像费了好大力气,才说道,“夭夭,你……好了吗?”
沈沐清赶紧用手背摸干脸上的泪痕,转过头,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那么足的内力白送给了我,我敢不好吗?倒是你……傻瓜。”
景承煜听她这么一说,反而笑了。酝酿良久,方一脸满足的沉吟道,“只要你无恙……本侯,情愿做个傻瓜。”
其后,沈沐清怕他刚一醒转,耗力太甚,便又劝他小憩了一阵,等他睡着了,她仍坚守在他身旁,不肯移动半步,甚至连视线也不肯从他身上移走,直到突兀的听到从院子的某个角落,传出的凄厉叫声,她这才拧转身子,询问声音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