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清知道是他存心爱护自己,却不免苦笑道,“你这么大张旗鼓,我还没入侯府呢,岂不就要落下个难伺候的名声。”
景承煜一笑,“怕什么,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景承煜爱妻如命,一点委屈也不会让她受。”
沈沐清看着他,不觉摇头失笑,心里却是万分满足的。
等到喝完了茶,景承煜便赶着去书房处理公务,沈沐清闲及无事,想起了昨夜景承煜讲过的那个故事,耿耿于怀,便打算找个侯府里的人细细问问。
既然他说,之前服侍的那几个妈子是当初老侯爷的侍婢,想必她们多少会知道些什么。
于是叫上锦秋,亲自去了趟后院。
那几个老妈子被景承煜从沈沐清的房里请走后,并没有真的让她们去做粗使,而是从哪调派来的,又调派回哪去。
沈沐清便先找到了之前相处下来,看着还算和气爽快的刘妈妈。说明来意后,那刘妈妈却怔住了,小眼神满含戒备的看着沈沐清,冷落了几分问道,“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妈妈别多心,我也是想多了解侯爷一些,每每见他不忍提及家事,怕他是有什么顾虑,是以来请教妈妈,也好日后劝慰他开怀。”沈沐清言辞恳切。
那刘妈妈见了,不免一叹,这才软下戒备的心,道,“姑娘,老奴也只是这府里的仆婢,虽待的久了,但主人家事,石子不好插嘴多问什么。十几年前,府里面是出过一桩事,但也只听说是跟宫里了某个案子有关。主家防的严,具体的详情我们也不得而知啊。”
沈沐清知道这刘妈妈说的肯定是实话,要不然依她个性,只知道三分,也能给凿补成十分。既然她也说不清的,那看来在这府里是真的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她倒是提供了一个线索,宫里的旧案。依她前世主掌正宫时的了解,宫里面曾经发生过的旧案,也就是天庆三年的那桩巫蛊案了,那桩事情发生后,景帝的发妻贤元皇后,便消失了踪迹。
有人说她被景帝暗中赐死了,也有人说她是暴毙而亡的,还有人说她没有死,只不过被景帝贬斥为庶人,发往了某处看押。各种传言不一而足,难辨真假。
但沈沐清想,既然景承煜的家事与这桩案子有关,那边从这桩案子查起吧。
于是拜别刘妈妈,回到房中后,便让锦秋伺候她更衣,打算进宫去给惠妃娘娘请安,借机探探口风。
锦秋看了看外面的天,阴沉湿漉,实在不是个访客的好天气,便劝道,“姑娘,您瞧这雨一时也停不下来,要不改日吧。”
“不,就现在。”她肯定的说道。
解开景承煜身上的谜团,她一刻也等不及。不为自己,只为了他。
就在她启程进宫时,另一桩关乎她家门的大事正在悄然发生。
两辆进京的马车冒雨穿过崇阳门,车子帘幔皆掩盖的严实,让人看不见里面究竟坐着什么人。
可不久后,第一辆马车的窗壁还是掀起了一脚,露出了一双大却事故的眼睛,那双眼睛贪恋的看着京城的街景,半晌喃喃道,“我沈蝶,终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