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她前世的丈夫魏东平,她带了丰厚的嫁妆,嫁进了还欠着巨大外债的魏家靖南侯府,替他家还了这些外债,挣了那么多的钱,供他一家子改头换面,又替魏东平呕心沥血的打点周旋牵线,出谋划策。
经历磨难的人,总要长大的,她在魏家,以最快的速度,学会心机手段,最后,她成功了,魏东平即将进入内阁,成为朝中肱骨,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等待她的结局,却是被别的女人,摘掉了数年心血培养的果实,再被魏东平一脚踢开。
魏东平在最后,还要嫌弃她身份卑微,钱挣得不够他用,把钟静娴留给他的耻辱,怪罪到她的头上,无耻禽兽,就只会拿无辜者泄愤。
老夫人看透了夫妻同患难,一朝得势,妻子还能跟着丈夫享受荣华的虚假情意。男人当时没有更好的选择,才与这女人同患难,等他得势,与他享富贵的,却是他心里喜欢的女人们,黄脸婆见证了他的狼狈和不堪,如今他富贵了,当然恨不得把黄脸婆,也葬送在过去。
元钟灵摇了摇头,在脑中挥开这一头纷乱思绪,说:“不过,老夫人想的承恩侯府,以后有翻身的机会,即使不能翻身,无儿无女,也就没有党派之争的承恩侯府,也能在风浪中保住家业,至少福贵一生,却没想到,承恩侯府这一代的人,竟然糟糕到这个地步,比如那个冯氏,比如这个邹丹宁,幸好,老夫人替咱们两个抽身的早。”
她按着钟静姝的肩膀,安慰她:“人都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倒霉的事过去了,好事就要来了,你说是不是?”
她笑了,钟静姝低落复杂的心情,也跟着拨开乌云见月明,不由也跟着露出微笑来:“姐姐,我知道了。”
她情不自禁地上前,搂住元钟灵的腰,靠近她的怀里:“姐姐,有你,真是太好了,我都不敢想象,只有我一个的时候,我能不能有治好自己脸的机会,能不能躲得开承恩侯府的婚事。”
钟静姝小动物一般信任和依赖,元钟灵被触动心底的柔软,也抱了抱她:“所以,我们要在翰儿还没有长大的时候,彼此相互扶持,才能在这个复杂的人世间,走的更远,更稳,是不是?”
钟静姝默默点头。
姐妹二人交心长谈,感情更加亲密,至于门口等待的邹丹宁。
她额头的汗水,擦了又湿,湿了再擦,早花了妆容,眼泪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掉落下来。
元钟灵一直不出现,摆明了,她不会接受的赔罪,更不可能当中人,替她向拉雅公主求情。
邹丹宁早上吃了一个包子,午饭没有心思吃,自小又养的精贵,接连情绪失控,不安惶恐焦躁烦忧袭上心头,情绪达到最高点,想到她要跪着汝阳长公主府面前负荆请罪,心底紧绷的那根弦就断了。
她突然就吐了。
服侍的丫头婆子,均目瞪口呆。
邹丹宁哆哆嗦嗦地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污垢沾染在她的胸口和裙子上,马车上还溅的的脏了。
她恶心又屈辱,浑身颤抖,脸色煞白。
“妈妈,怎么办,她不会出事吧。”丫头吓得魂飞魄散,这堂姑娘要是死了,她会不会也活不成了?
婆子也吓坏了:“等什么,走走走,先救命要紧。”